戚隐被只苍白手拎着领子站起来,扭头看,正是那个黑衣男人,他肩膀上依旧是那只大脸胖猫,胖猫跳到他怀里,嘴巴张,吐出颗琉璃子在他手上,“辟邪琉璃,能收敛气息,挡妖除魔。们妖魔以气息识人,这玩意儿把你藏起来,难怪们找不着你。”
见这猫口吐人言,戚隐差点儿没撂开手把它扔下去。
“你你你你……”戚隐张目结舌。
九头鸟仍在尖嘶,口吐鸟脖子姨爹和小姨追得姚小山和老太太满院打转,却偏偏不往扶岚和戚隐这儿来。黑猫道:“说你这娃娃也是胆儿肥,把妖蛋当宝贝。这姑获鸟喜食人心肝肚肠,又刚刚破壳,正是饿时候,若非老夫和呆瓜及时赶到,你这娃儿也得没命。对,你娘呢,怎不见她?”
“救命啊!救命啊!”
里!
戚隐随便摸把杌子当武器,大家齐死死盯着小圆。哭嚎声又来,就在门口逡巡,叫得让人头皮发炸。
小圆直没动,月亮不知道什时候出来点儿,苍白月光越过月洞窗,屋子里稍稍亮堂些许。
老太太忽然拉拉戚隐衣袖,戚隐疑惑地扭过头,月光下老太太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像戴张纸糊面具。老太太发着抖,又指指地上影子。
地上有三个影子,左边是老太太,右边是姚小山,中间是戚隐。小姨蹲在他们后面,影子和他们叠住看不见。这影子怎?正疑惑着,戚隐头顶上缓缓伸出九根又细又长影条子来,活像头发在乱舞。
那边厢姚小山眼看就要被姨爹追上,戚隐顾不得废话慌忙朝扶岚作揖,“烦请大爷出手救救表哥祖母,戚隐不胜感激!”
扶岚没动,只望着屋檐道:“有人来。”
话音刚落,屋顶传来尖利呼啸,仿佛要贯穿头颅。道雪亮疾光瞬息便至,同时洞穿姨爹和小姨胸腹。血花炸开,两个人身形滞,破布麻袋样扑倒在地,再也不动弹。
空中剑光飞舞,乌云消散,月亮重现天穹。两个白衣男人踏月而来,轻飘飘地落在小院天井里。
当先白衣人敛袖长揖,像收敛翅膀白蝶
戚隐登时从头凉到脚底心。
他们扭过头,正瞧见小姨嘴里伸着九根长脖子,姿态扭曲地站起来。
“啊——”
老太太和姚小山夺门便跑,戚隐离小姨最近,小姨朝戚隐扑过来,戚隐用杌子格住她,却被她冲得跌出门。她力气突然大得惊人,戚隐抵住杌子双手青筋,bao突。头顶忽然传来尖嘶,戚隐面格住怪鸟攀过来长脖,面仰头看,只九头鸟正栖在屋檐上,九双眼睛阴鸷地盯着戚隐。戚隐简直欲哭无泪,那鸟翅膀抖,直直朝他扑过来。
道凛冽弧光忽然出现,仿佛黑夜裂开角。那弧光直接贯穿怪鸟身躯,戚隐眼睁睁地看着怪鸟四分五裂,臭烘烘污血落他满头满脸。小姨像受惊吓般,遽然抖,九颗鸟头缩进嘴巴,手脚并用攀上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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