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抬起头,泪眼模糊仰望着澜瑄,几乎是声嘶力竭痛哭起来:“臣妾日夜思念珞儿,想念陛下,终日无法成眠,每天生不如死……求陛下,求陛下念在们结发多年
……
随着阵刺耳“吱呀”声,澜瑄衣摆轻撩跨进寝殿大门,午后斜阳从门缝间柔柔投进昏暗室内,无数灰尘便在那笔直光线中凌乱飞舞。
有些嘶哑咳嗽声从内殿传出来,断断续续,伴着阵痛苦喘息。澜瑄轻轻绕过那曾经华贵无比琉璃屏风,扶着它檀木雕琢精致边框站在殿中,默默向榻间望去。
“啊……陛下!”贴身侍女鸢儿听到外殿脚步声,急忙回头看过去,当对上澜瑄那清冷双眸时,全身顿时狠狠滞,跪在原地哆哆嗦嗦叩拜道,“娘娘她……直在等您……”
榻上人闻言,立刻用手臂吃力撑起身体,挣扎着向澜瑄望去,层层叠叠纱幔遮去她大半视线,她努力向前探着身,才堪堪望到那截明黄色锦缎衣袍。
原本华美无比皇后寝宫,在这些年摄政王明里暗里授意下早已冷清得不成样子。殿门落锁,只有每天送饭时间才会开启片刻。
澜瑄缓步走在回廊之中,看着庭院里满眼凋零残叶,心却隐隐抽痛起来。
遍地箫刹,目凄凉,任谁常年困在这样环境中,只怕都会病倒吧?
守门侍卫刚刚送走御医,就见澜瑄亲至,立刻恭敬原地叩拜下去,朗声道:“参见陛下。”
“把门打开。”
“陛……陛下……”她轻喘着嗫嚅声,语气却是哀婉得让人心疼。
“玉心……”澜瑄抖抖唇,几步跨到皇后榻前,垂眸看向她有些苍白脸。
她瘦,也憔悴,仅仅几年时间,便再没当年明艳照人光华。深宫苦寒,侍卫宫女又大多谄上欺下,拜高踩低,摄政王亲口下令终生囚禁,在他权势威慑下只怕会过得更加凄惨。
如今,只不过碍于她中宫皇后身份,勉强留点颜面罢。
“陛下……”赫连玉心紧紧抓住他衣襟,顿时泪如雨下,那清瘦身体也死死抱着他腰身,在恐惧中抖得不能自已,“陛下……求你……求你放出去……”
澜瑄心里难过,脸上便越发面沉如水,他抬手指指殿门上那金色长锁,低声吩咐道。
“陛下……摄政王明令您不得再与皇后娘娘相见,如今御医已经看过,只是天气渐冷染些风寒,并无大碍,请您还是回去吧。”侍卫低下头,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可质疑味道。
“是不是说话,在你们眼里早已做不得数?!”澜瑄有些薄怒负手而立,声音冰冷,目色微凉。
“陛下息怒!”侍卫见澜瑄真动怒,急忙重重叩拜下去,不安嗫嚅道,“陛下圣旨,属下不敢不从,只是摄政王那边……”
“摄政王那边自会担待!”澜瑄自嘲冷笑声,抬眸向着那紧紧闭起寝殿大门望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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