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好像更大。
雪芽偷偷打开窗外往外瞧,却眼看到站在长廊处贺续兰。
雪花飞入红漆长廊,落贺续兰肩,如梨花压枝。贺续兰身披狐裘,目光投向远处,不知在想什。
雪芽盯着贺续兰背影,暗嘀咕声怪人,又将窗户偷偷合上。贺续兰没有陪他起用膳,沐浴也是其他宫人领着雪芽去。雪芽给自己倒杯热茶,边喝边想忍不住想对方为什不杀他,还给他热水沐浴,热饭菜吃?
想来想去,雪芽突然想起原来听过个故事,说有个猎人捉住只兔子,可那个猎人不杀那个兔子,还对那个兔子特别好,给它新鲜萝卜吃。兔子本来很害怕猎人,但被
雪芽微微低下头,他爱俏,还爱面子,刚撒谎转眼被人用种极端方式戳穿,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真讨厌上京。
“这个样子去陛下面前不大好看,沐浴收拾下,然后再用午膳。”贺续兰放下手中丝帕,余光突然瞥到地上绣花鞋。
他弯腰捡起只绣花鞋,手指摸到薄薄鞋边时,眉头不由轻拧,绣花鞋虽好看,但不适合冬日穿。
雪芽身上穿襦裙也是,不够厚。
当初离开红月楼时,他跟那些人炫耀说他要去过好日子,可事实上,他哪里是过什好日子,天天干着伺候人活计,即使伺候当今皇帝又如何,那还是伺候人,当奴才。
崔令璟坐銮驾,他只配在地上走,鞋子都是平底绣花鞋,根本不防雨雪,他今年冬日肯定会生冻疮。
种种情绪混杂在心中,雪芽忍不住转开脸,眼泪迅速盈满眼眶。
“被发现撒谎就哭是吗?”贺续兰语气依旧没有缓和,甚至可以说有些凶,“今日给你上节课,第,撒谎就要做全套,让人发现不,第二——”
“既然撒谎,就要承担撒谎被人发现后果。”
宫女们都换上夹袄。
贺续兰拿过旁边凳子上放着狐裘,将怀中人彻底裹好,再松开,“穿鞋子去浴房,那里备着水。”
*
雪芽洗个热水澡,脸色总算红润起来,他跪坐在软塌上,怀里塞着两个汤婆子,脚上穿上厚厚绒毛袜,而张嘴则是没停过。
崔令璟虽让人给他吃热饭,可饭菜没贺续兰这里精致好吃。雪芽快把小几上放饭菜吃得精光,才勉强停下筷子。
雪芽吸口气,他觉得他脚踝要被贺续兰捏碎。
他眨巴下眼,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最终失败,不仅失败,他还打起哭嗝,身体因为哭嗝抽抽。
他胡乱用手抹眼泪,发现怎都抹不完,就干脆用手捂着脸。似有叹息声传来,随后雪芽感觉有件袍子落在他身上,他还被抱起来。
雪芽不由顿,从指缝往外看,发现抱他人真是贺续兰,哭嗝都停。
贺续兰扯下雪芽挡脸手,拿丝帕帮雪芽脸上泪珠、泪迹擦掉,“陛下同你般年纪,可没你这般爱哭。”他顿下,“真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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