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瞥
瞥大掌宗
神色，小心翼翼喊她：“江大人、江大人。”
后头有*员偷偷拽江雪芽袖子，唤她回神。她如梦初醒
般，踅身步至殿中，单膝跪地，禀告云州事务。
“云州贼逆已在押送进边都途中
边都，北辰殿。
庄严钟鼓声中，北辰殿魁伟门穹下，沉重黑铁大门缓缓开启。自四十八州赶来边都朝觐世家官僚立于阶下，他们身着黑底星纹长袍，峨冠博带，寒风吹得他们面孔苍白，立于雪中如精致人偶。放眼望去，俱是乌泱泱人头，站在后排人甚至看不清楚殿内高坐澹台净。他们中央空出个圆，那是刚刚修建好中央星阵，据说可以和边都四方星阵照应，成千上万倍地放大秘术效果。各州进贡队伍进入边都，需要星阵来辨别他们是不是妖魔。
军士执着照妖铜镜，做最后轮排查，确保队列中没有妖魔浑水摸鱼。检查完毕，军士退避两边。随着侍者唱赞声，官僚俯首叩拜，若有镰刀割茬，所有人齐齐矮截。
位于百官之首，是龙骧卫指挥使江雪芽。她是离澹台净最近人，她与大掌宗，譬如星辰与月。这些天来她独掌边都大权，她麾下龙骧卫将不少*员关入无间狱。无形之中，她已是人之下万人之上人物。*员们私下议论，她行走宫阙之间，视宫禁若无物，甚至有宫人看见她与大掌宗对坐饮茶。百年来，自大掌宗即位，除肃武公主，没有人能像江雪芽这样靠他这般近。
侍者再赞，钟鼓声起。江雪芽站起身来，袭绯红武官袍，挺拔若孤鹤。她手执白圭，率先提步。她动，诸臣才敢起身，跟在她身后进北辰殿。半数官僚入殿，尚有半数留在殿外。他们是来自偏远州县世家官僚，没有入殿资格，只能候在殿外，等待传召或者大朝议结束。
殿中烛火幽明，即便风雪停歇，官僚们也感受到冷雪气息。大掌宗是“,bao雪”秘术传承者，只要在他身侧，风雪便如影随形。无人敢抬头注视天颜，对那云端上人来说，就算是满怀敬意窥视也是亵渎。大朝议有条不紊地开始，各州世家上呈岁贡，报告考绩，请示来年大政。
四十八州*员大半面禀完毕，外头已是日上三竿。每年大朝议都如此磨人，大掌宗为人严苛，*员禀对常常被他再诘问，抓住错漏。去年有个偏远世家来年轻世子，代父禀政。大掌宗发三问，世子连说三次不知。世子两股战战，当场失禁。大掌宗治他殿前失仪，褫夺他世子封位。
等等，大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年*员禀对大掌宗未置词。而那位殿前红人江大人也不曾说话，路保持沉默。殿中气氛越来越冷，外头风雪分明不再呼号，官僚却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
“下位，云州王。”侍者高唱，说罢，又朝江雪芽拱手，“江大人，您父亲落狱，今日云州禀政，烦劳大人代劳吧。”
江雪芽立于下首，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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