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哥,你大宝贝硌着。”
韩野:“……”
韩野有些着急,苏如晦这家伙天生嘴欠,在黑街也就罢,现在他竟敢在桑持玉面前胡闹。桑持玉凶名在外,韩野很怕桑持玉怒之下把苏如晦给斩。然而那个握着缰绳男人什都没说,只弯下腰,从马侧取出个水囊,塞进
男人下马,韩野把绳子丢给他,“苏如晦给你们,履行你们诺言,退兵。”
男人接过绳,注视着苏如晦。
“苏如晦,你病。”
苏如晦把手举到男人面前,惨兮兮道:“说桑哥,你不会这狠心把拉在马后跑吧?脚好痛啊,帮解个绳子呗,定安安分分跟你走,不捣乱也不逃跑。”
桑持玉蹙着长眉看眼他脚,没有解开他束缚,而是把绳子另头系在自己手腕上。
雕空白脸庞。锉刀从他手里掉落,他阖上眼,仿佛玉山倾颓,咚地声倒在地上。木雕堆成小山被他推倒,哗啦啦滚落地。
“苏老板!苏老板!”混混们大惊失色,纷纷冲进屋去扶他。
韩野桩子似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拳。
苏如晦生病,身体病,心也病。
黑街救不苏如晦。
“不用这提防吧。”苏如晦叹道,“咱俩系块儿,要是出恭掉茅坑里,你岂不是得跟着起掉下来。”
桑持玉把他打横抱起放上马,接着自己也上马。这个目中无人男人从头至尾没有看韩野眼,仿佛韩野同那些充作背景山川草木没有什分别。若是平时韩野,早已团火往他脸上扔。但那时韩野无心理会桑持玉傲然冒犯,只心盯着苏如晦。
他窝在桑持玉怀里,喋喋不休声音顺着风遥遥传来。
“你觉不觉得咱们俩姿势有点儿暧昧?”
桑持玉似乎习惯他无聊扯淡,并不搭理他,沉默着抓起缰绳,策马回军阵。
药毒蔓延比想象中还要快,韩野再次请来“神目”秘术者,秘术者说苏如晦肺腑颜色深黑如墨,大限将近。不能再拖,韩野终于下定决心,谋划场叛变。有人出卖黑街地址,他顺水推舟,任由秘宗军队兵临城下。当秘宗将谈判条件附在箭矢射上城楼,他联合极乐坊反叛者把苏如晦关进地牢。
他记得分别那天是黄昏,残阳如血,黑街城下百草枯折,白雪迢遥。
他骑着马,手里牵着麻绳,麻绳另端绑着苏如晦两只手。苏如晦跌跌撞撞,跟在他马后。他忍着,没有回头,策马走出城门,却不由自主把步子放得乌龟样慢。
秘宗军队阵列城下,出阵接人人是个高挑冰冷男人。那个男人袭玄黑色缺骻袍,高高坐在马上,抿着淡色唇,眉目间没有温度,仿佛积淀许多年霜雪。他目光直落在韩野马后,直到韩野停在他面前。
苏如晦久不见天日,用手遮着光。他见到对面人,扬起苍白笑容,道:“是你啊,桑持玉,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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