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压低声音,“敢问那桩谣言是……”
燕拂娘附耳过来,低声道,“说给你听,你可千万别说出去。燕瑾瑜八岁那年走丢,十五岁才被大伯大娘寻回来。宗祠验他身上胎记,确定是燕瑾瑜无疑。可是听府里老仆说,这堂哥和小时候点儿也不像,他分明八岁便能舞文弄墨,诗词歌赋倒背如流,十五岁回来,写字却像狗爬似,还比不上他五岁时摹大字儿。”
“你们怀疑他是冒牌货?”
“哎呀,可没说这话。七年才还府,写不出原先那好字儿很正常,反正大伯大娘对他身份深信不疑,捧得跟眼珠子似。就是他不来拓荒卫,大伯大娘也定能给他谋个好前程,奈何这堂哥上进,非要过来历练历练。消息说完,”燕拂娘站起身,笑着拍拍苏如晦脸,“晚上姐姐备着好酒好菜等你。”
苏如晦笑嘻嘻送她走,等她走远,苏如晦笑容落潮似消退。他转过身,径直往燕瑾瑜营房走去。他开燕瑾瑜营房锁,在里头燃起盘迷魂香。关好帘子,在营房外头不远处猫着。整整猫天,眼瞅着迷魂香就要烧完,苏如晦终于等到燕瑾瑜。那厮毫无防备地打开门,攒天烟气直熏面门,立刻头昏眼花,倒地不醒。苏如晦推来运粮草板车,把人架上车,蒙上油布,推着车去矿洞。
回到营地,苏如晦小题大做,原本伤口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他却表现出副快断气模样,逼得桑持玉给他多放两天假。
这天桑持玉去修行,苏如晦逮着机会,同燕氏二房次女燕拂娘见面。
“姐,不是什稀罕玩意儿,胜在是小弟亲手做。”苏如晦笑嘻嘻地递上大盒雕花黑檀木簪,“牡丹花、绣球花、百合花,什花样都有。姐您要是想要别,尽管跟小弟说,小弟两天给您完工。”
燕拂娘接过花簪,对着光挑剔地打量。苏如晦手艺确实不错,这雕工惟妙惟肖,便是专攻雕刻木匠老师傅也比不上他。她哼声,“说吧,找什事儿?”
“你那个堂哥燕瑾瑜有没有什把柄?”苏如晦问。
燕瑾瑜被盆水浇醒,惊魂未定地回过神,便见苏如晦阴恻恻笑
“把柄倒是没有,不过这儿听来桩谣言。阿晦,盒不值钱木簪可没法儿让姐姐开口,”燕拂娘挑起眼梢,双媚眼钩子似撩拨他,“姐姐昨儿刚和许家那个臭男人掰……”
“这好办,带着人套麻袋打他顿,他敢惹姐不痛快,要他狗命!”苏如晦恶狠狠道。
“嘁,”燕拂娘翘起纤纤食指,点上苏如晦胸膛,“不用你打他,你只需今夜到帐里来说说体己话。”
苏如晦笑容僵硬瞬,很快恢复正常,“能陪姐姐高兴,是福气。头次看姐姐便觉得真是有缘紧,看是太上无极天尊冥冥中指引咱们走到处,说不定咱们前世便是对佳侣。”
燕拂娘吃吃地笑,“就你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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