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紧追不舍，“却邪，你需明确作答，憎恨，或者不憎恨。”
“不恨，”苏如晦说完，迅速补充，“算不上恨，没到那个地步，但
和他不是同路人。”
“哦？那江公子究竟如何看待桑
门扉挡不住苏如晦
声音，他听见苏如晦回答。苏如晦这个人满嘴跑马，说话从来三分真七分假，大概只有真言术下他才会吐露实言。
“江公子，你嫁给桑持玉并非自愿，然则据们听闻，婚后公子操持家务，为桑持玉洗手做羹汤，颇为贤顺，”苏垢问，“不知江公子现在如何看待桑持玉？”
危险问题来
，苏如晦心里有些许沉重。桑持玉背叛秘宗，他
定要同桑持玉划清界限，这个问题他得绕着回答。
他闲闲笑道：“那家伙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可讨厌，又不是犯贱，喜欢讨人嫌。看他可怜兮兮，好心照顾他，他不领情，净想着赶走，最后还去黑街。不稀罕就算，以后再也不会做饭给他吃，让他喝西北风去吧。”
“明白。”苏垢微笑道。
说出真话。”
真言符箓罢，苏如晦已经很有经验，他说确是真话，只不过是有选择真话。
夏靖做个手势，示意苏垢开始问询。
苏垢执起毛笔，问：“第个问题，桑持玉叛逃以前，可有什
征兆？”
“没有，”苏如晦想起那段时日，暗骂桑持玉没良心，“还以为他要和好好过日子呢，连接下来个月给他做什饭都想好。”
直保持沉默夏靖忽然开嗓说话：“却邪，接下来问题，你得明确作答。比方说‘是’或者‘不是’，‘会’或者‘不会’。苏垢记录公文要上呈给大掌宗过目，你答得太模糊大掌宗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啧，老狐狸有些道行，叫他看破这投机取巧把戏。苏如晦觉得有点儿棘手，他回答被框死，他将无法钻审讯漏洞。还有办法？用净土符箓。不行，他唯张净土符箓浪费在试炼地，他别无他法。
苏如晦咳嗽声道：“小侄知道，世叔继续问吧。”
“按照公子方才回答，”苏垢徐徐问道，“公子似乎颇是憎恨桑持玉？”
苏如晦做出思考模样，“这个……”
苏垢埋首记下苏如晦回答，又问：“你认为，桑持玉为何要叛逃？”
“应该是想要恢复秘术吧，还能为什？总不能去黑街观光踏青。”苏如晦扯扯嘴角。
“桑持玉在叛逃前，除你，还见过什人？”
狗应该不算人吧。苏如晦心想，嘴上道：“跟回趟江家，见母亲，吃过饭他就走，没留多久。”
门外，桑持玉站在檐下，眺望天地细雪纷飞。昆仑又下雪，他眸子里倒映漫天雪花。熟悉风景，熟悉官署。十二岁起，他就在这片屋檐下进进出出，长廊走到底，拐个弯，下三级木梯，左手边第间房是他值房。二十五岁那年搬到那里，直没换，现在该给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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