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持玉仍然没有回应,苏如晦帮他掖掖被子,拿起他换下脏衣裳,转身走。
苏如晦前脚刚走,窝在脚踏边上老狗慢慢掀起眼皮,道:“有点儿意思,明明看见此人已经断气,这会儿竟又活蹦乱跳。”
条狗口吐人言,明明是怪异至极景象,桑持玉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到底还要颓靡到什时候?”老狗哼哼唧唧,“昆仑秘宗害你至此,你还念着澹台净是你师父?你念着你师父,你师父可不念着你。听句劝,服下黑观音为你备下秘药,你便能恢复如初,甚至比往日更胜筹。届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让昆仑秘宗那帮猪狗悔不当初。”
桑持玉睁开眼,并不搭理它。他伸手从床榻里侧摸出来个圆圆小盒子,打开,颗沾
两个人再次四目相对,彼此都陷入沉默。
苏如晦想起上锁门,想起这小子独自人躺在阴冷破败厢房里,登时明白,江却邪约莫十分憎恨这桩婚约,更憎恨他这个名义上夫君。想来也正常,世家不乏断袖之流,男妾夫侍不在少数,只是为传宗接代考虑,必定要规规矩矩娶个女人做正妻。没想到江家不做人,把儿子嫁给桑家,敷衍桑持玉之余更没把自己儿子当人看。
江却邪迁怒桑持玉,便成现下局面。
这下尴尬,现在江却邪变成苏如晦,苏如晦可没这狠毒。
苏如晦憋半天,道:“对,意思就是真不是人!”
桑持玉没有回应他,默默把被苏如晦剪得破破烂烂亵衣穿起来。即便这亵衣破得蔽不体,桑持玉仍旧将系带丝不苟地系好。他面无表情,脸上没有惊怒,更没有悲喜。苏如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桑持玉向来喜洁,他衣裳永远纤尘不染,现在竟面不改色地穿着这样破烂。苏如晦甚至觉得,此刻就算他拿着鞭子再把他打通,桑持玉也会默默承受,绝无半点反抗。
苏如晦返身去翻他柜子,找出件干净亵衣丢给他。
“不会再打你,你安心养着吧。你也知道,爷娘让顶姐婚才嫁给你。好歹是个七尺男儿,受这份羞辱难免郁结于心。不过呢……”苏如晦话锋转,“昨夜黄粱梦,梦见俩前世有缘,本是对佳侣,奈何爷娘棒打鸳鸯,把们拆散,们相约来世再续前缘,于是你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虽然这梦怪诞无理,但难保不是太上无极天尊冥冥之中对咱们指引。所以,”苏如晦拍拍他肩膀,“以后咱俩好好处,不嫌弃你,你也别记恨,有口鸡头吃,就有你口鸡屁股。你怎看?”
桑持玉默然不语,很显然,他说每个字桑持玉都不相信。桑持玉低下眼眸,脱下脏污亵衣,换上干净那件。他手上也有伤,苍白腕子好像拗下就能折断,系衣带时候不住颤抖。穿好衣裳他就躺下,阖着双目,背对苏如晦。
苏如晦耸耸肩,“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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