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冬月,即使是厚实狐裘,毡帐内也烧着炭火,屋内依旧冷很。
曾经在玉门关,也是大雪纷飞,将军帐内连炭都没有,他解去乔北寄甲衣,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外边北风呼啸,将军帐内,他和乔北寄都是呼吸滚烫,折腾出身热汗,半点都不觉得天寒。
想到曾经乔北寄顺服模样,再看这空荡荡毡帐,商引羽心情极差。
乐音颤巍巍地响起,相熟朝臣们暗中交换下视线。
陛下似乎不想看到他们与乔老将军弟子太过密切,陛下不喜这位禁卫军小将?
众人心中有判断,不着痕迹地远离乔北寄身边。
乔北寄只是看自己手中酒杯,他觉得,陛下不希望他喝酒。
暗卫时不能沾酒,虽然他现在是以禁卫军乔北寄身份出现,他也不该喝酒,回去后他得跟陛下请罚才行。
好险他还没彻底要十九,切还有改变机会。
商引羽暗自庆幸,端起桌案上酒杯,偶然抬眸瞥,就见好几个朝臣围在乔北寄身边。
而乔北寄在他们簇拥下,似乎难以推拒,端酒拱手,仰头就尽数饮下。
嘶,蠢货!你能喝酒吗?就敢这灌!
看那流畅动作,似乎已经不是第杯,商引羽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知晓乔北寄这个名字。
这样结果挺不错,他高兴不起来只是因为按这个走下去,他和十九绝不可能有君臣外关系。
他还没同十九好过。
他如果说出“北寄,孤要你,你来给孤侍寝”话,乔北寄肯定不会拒绝他。
乔北寄那能隐忍,他会忍到天下太平,忍到他成为镇国将军,孤就又得驾崩。
·
宴会散场,商引羽披上安德忠捧来斗篷,往皇帝毡帐走去。
外间已经下起学,安德忠为皇帝撑着伞,只跟到毡帐外。
他今天刚打扰次皇上临幸,此时万万不敢再入内。
商引羽没注意安德忠离开,没脱披着狐裘,转入屏风后,直接在榻上落座。
乔北寄似是感觉到他注视,立即转头看过来,那双眼里片清明。
是,十九能用内力逼散酒力,根本用不着他担心。
嘭——
商引羽重重放下酒杯,场中瞬间寂静,奏乐舞剑全停下来,扑腾跪下。
“这酒太淡,孤不喜,安德忠给孤换杯烈酒来。”商引羽交代完,才看向地上跪伏人,道:“舞得挺好,你们继续。”
也是上次死得毫无痛苦,连窒息挣扎都没感觉到,仿佛眼闭睁,就到海棠汤里。
商引羽并没有死过次真实感。
如果让他有那几分痛苦记忆,商引羽怎也不会再招惹乔北寄。
别说再亲近十九,惊怒交加之下,他指不定会在海棠汤就把十九拉下水同归于尽,就算之后反应过来是重生,他也不会让十九好过。
回忆起曾经被乔北寄按在龙塌上场景,商引羽到底还是怕,他从没见过乔北寄那般孤注掷眼神,疯狂而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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