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早已不是男不男女不女问题,倘若坦白真相,只怕师尊震怒难消。裴真揉揉眉心,道:“心中有数,你不必管。”
傍晚,初初二和初六抬出三具还未完全腐烂湿尸,让几个小辈叩头行过大礼,百里决明和谢岑关剖开他们胸腹。大家用布巾蒙住口鼻,戴起手套,挖尸体内脏和鲜血,互相涂抹。脸颊、颈脖子、手臂,各个细微之处都要涂上污血。炷香之后,无论是鬼是人,都是如出辙血人模样。
裴真想死心都有,经过这番折腾,还不如直接咽下老材香成为鬼怪,至少能抛下臭气熏天皮囊,换个干净壳子。
越到傍晚,风越大,到深夜约莫会下雨,为免大雨冲刷身上污血,他们必须尽快出发。去原先弃置营地捡回来些金
微笑,看起来温文尔雅好说话样子,其实句话都没听进去。更不用说喻听秋和穆知深,都自顾自回树屋去选尸体。
谢岑关万分郁闷,凑在百里决明身边嘟囔:“现在年轻人,主意真大,长辈话儿跟放屁似。老前辈,你说是不是?”
谢岑关说话都在理,只是这口个“老”字听得百里决明火大,每个“老”都提醒着他他同裴真年纪差距,仿佛讽刺他老牛吃嫩草,不知羞耻。老什老!男人论强弱不论年纪,他百里决明拳能干翻三头牛,比那些弱不禁风江左儿郎强悍百倍。百里决明凶巴巴横谢岑关眼,“你才老,老子年轻得很。以后不许说爷老!”
谢岑关莫名其妙,这厮往日以祖宗自居,这会儿怎不许别人说他老?
“对,有件事忘问,”百里决明扯住他衣领,“二百五,你生前是不是喜欢搞三捏四,在外面生私孩子?”
谢岑关喊冤,“怎可能?这个光风霁月个人儿,就家娘子个。跟她成亲之前,还是干干净净童子身!”
“放你娘臭狗屁,给老子想清楚再回话。”百里决明威胁他,“裴真和寻微长那像,难不成是巧合?”
“哈?裴……裴真?”谢岑关愣,目光越过百里决明肩头,遥遥望见裴真侧睨过来眼。火红明光笼着他半边脸,明明暗暗间,那深邃眼神充满威胁。谢岑关登时明白,儿子和百里决明放在块儿比较,他当然是站在儿子这边,立时装出回忆姿态,“啊……呃……好像有回喝醉酒,确实度夜春风。”
果然,裴真就是谢岑关私生子!百里决明顿时头大起来。他娶裴真,谢岑关这个二百五就是他家翁,难道他还得尊称谢岑关句岳父?百里决明心里头郁闷,踹谢岑关脚,“滚蛋,别在爷面前晃来晃去。”说完就走。
谢岑关溜到裴真那儿,不甚赞同地道:“儿啊,看你还是找个时间跟你师父坦白吧。你师父待你好,不会计较你瞒他你是男娃事儿。最多气个三五天,你好好赔个礼,道个歉,手带大亲徒弟,还会记恨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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