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决明看见玄衣青年脸色寸寸变黑。
青年站起身,行礼道:“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
知晓这人脾气不好,族长不管,其他宾客发几句牢骚便罢。反正是中原来人,在玛桑借住段时日就要回中原,同他们没关系。百里渡颇为无奈,趁没人注意,微微俯下身,轻声说几句话儿。
他嗓音放得很轻,没有人听见,只有作为旁观者百里决明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口型。
他这话儿出,座中人脸色都不好看。
这厮显然是为摆脱纠缠,故意说自己是断袖。生前百里决明比如今百里决明更加目中无人,他眼神摆明写着“哪来脏东西,离远点儿”,让人看就来气。
谢岑关掩着嘴儿啧啧慨叹:“老前辈,看来你生前朋友也不多啊。”
裴真轻飘飘睨他眼,谢岑关连忙做个封口手势。
裴真没有同师尊说他并非真正百里决明这件事儿,师尊丧失生前记忆,总觉得哪里有蹊跷,或许告知师尊真相并不是个好选择。裴真望向师尊,这家伙打看见生前百里决明开始就眉关紧蹙,不知道在想些什。目光转向那青衣郎君,这个男人眉目温和,仪态从容,嘴角带抹娴雅笑意,看起来比他弟弟好相处很多。裴真觉得有趣,看来这位青衣郎百里渡,便是无渡爷爷年轻时候。
他说是:
“阿兰
百里渡出来打圆场,“家阿弟年轻,说话不仔细,还望各位多多担待。”他话儿说得驾轻就熟,看就没少为他这倨傲弟弟收拾烂摊子。
族长也替他们说话,“二郎君就是这个性子,你们莫再打趣他。二郎君看似不近人情,医术是等好。多亏他,孤这三十年头风病才痊愈啊。”
有族长撑腰,底下宾客自然无话可说,话头又转回般遮丽成年礼上头。百里家两兄弟在角落里落座,无人在意。百里决明坐在台阶上头,声不吭地抱着手臂遥遥望着他俩。青衣百里渡性子温和,随遇而安。他胞弟和他点儿也不样,与玛桑宴席格格不入,即便没什表情,也能看出这家伙眉宇里不耐烦。
兄弟俩坐在经堂最角落,身后是张盖着红布供桌。百里决明忽然瞥见,桌沿垂下红布后头伸出只藕白手。那手皓白胜雪,骨相又纤细,看就是只女人手。那手戳戳玄衣青年后腰,青年没反应,那手锲而不舍,又戳几下,青年似乎终于忍无可忍,拿盘烧鸡,悄无声息地递到供桌底下。
过半晌,红布下递出碟骨头,青年面无表情地把骨头放回小案。桌下人似乎没有吃尽兴,又戳戳青年。青年拧着眉回头看看,给她递好几回吃食。案上佳肴兄弟俩筷子都没动,净被桌下那个人吃光。第三回被骚扰时候,青年打定主意不理她。那手停在空中半晌,好像恼羞成怒,狠狠在青年屁股上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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