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到六岁，死
。”恶童道，“说完。”
谢寻微感到头疼，他忽然明白，生前那个百里决明为什
说他最讨厌闹腾
小孩儿。
两个人陷入沉默，檐溜下水滴滴答答，石阶上洇出烟雾
样深色水迹。帐幔在风里飘，燕子楼当着风，凉凉月色顺风而来。
恶童终于开口：“寻微，是不是很讨人厌？”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脸上没有悲喜，“他们同说大任担于肩，必须勇敢，必须懂事。须得苦读经传，须得勤练术法，
谢寻微抚摸恶童脑袋瓜，温柔微笑，“这几日玩得累，今儿便在宅中歇息吧。”
“不行，昨儿说好去镜湖游船。”恶童不乐意。
谢寻微弯下身，同坐在蒲团上他说：“不听话，寻微就不喜欢你。”
恶童身上僵，别过脸，哼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小爷才不稀罕。”
谢寻微送走穆知深，搬来红漆小案，摆上黑白棋盘。
地记下百里决明说每个字。
最后，百里决明总结道：“总而言之，从来不把自己当师父，就是她奴隶！你明白吧。”
恶童用力点头，“懂。”
两个人对视着，不约而同地深深叹口气。
打那之后，百里决明白日翻寻古籍找破解命格法子，恶童夜晚去敲寻微窗。第天，恶童带寻微去河边放火莲花，渺渺赤色红莲连成片，他为壮观放出太多真火，炷香之后河水被真火烤干。第二天去逛庙会，寻微想吃糖葫芦，恶童买下所有冰糖葫芦送给她，小孩儿们站在垒成山糖葫芦前只能看不能吃，哭声震天。第三天有恶霸觊觎寻微容色，带伙二流子来堵他们路，恶童当着寻微面将他们挨个烧成秃头，还不许他们戴帽子。
“们下棋？”谢寻微提议。
“不下。”恶童捧着脸生闷气，“在阴木寨自己和自己对弈两百年。”
“看书？”谢寻微又问。
“鬼国宗卷每个字都能背下来。”恶童冷冰冰地说。
“那你同说说你以前事儿？”谢寻微拉他袖子。
因着这些言辞下流恶霸，恶童为永绝后患，第四天跑出门烧光所有浔州男人头发，并在夜色降临时候兴高采烈地敲寻微窗，“寻微寻微，今天定不会有恶霸欺负你！”
浔州城所有人家都知道城中多个绛色衣裳魔头，为逗个戴着幂篱绝色女子开心什都做得出来。穆家丧仪未毕，跑来伸冤求救百姓就踏碎门槛。
穆知深亲自登门，告诉谢寻微：“恕直言，令师近日还是不要出门。”
谢寻微没有想到恶童比师尊更加乖戾，师尊行事虽然嚣张，但会把控分寸，不会闹得太难堪，更不会牵连无辜。恶童不管这些，万事随自己心意。谢寻微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先冷笑，“谁让他们觊觎寻微，小爷该抠下他们眼珠子。”他盯着穆知深，“咦，你头发为什还在？”
穆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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