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倒没有……”百里决明欲言又止。头发味道相似这个原因实在不好说出口,否则他怎解释他怎会知道裴真头发味道,又怎会记得这清楚?他咳嗽声,道:“你看这小子,上赶着认当爹,还老是戴着面具,实在有些可疑。他嘴上说因为毁容,可越想越不对劲儿,还是得好好验证番。但他怪有钱,不能轻易得罪。前头他还许诺送条巷子,要是他不是裴真,又贸贸然揭他面具,咱们这价值万两白银小巷子就泡汤。所以……”百里决明目光灼灼,“要私下去调查!”
“怎调查呢?”谢寻微问。
“上他睡屋看看,”百里决明道,“换身份容易,习惯却换不。裴真那王八羔子就爱穷讲究,熏香定要用‘雪中春信’,两沉香,半两白檀,半两丁香,钱都不能配错。喝茶得是虎丘豌豆香,泡茶时候还要放点橙花。进去瞧眼,只消得看看他香炉灰,茶叶碎,就知道这小子究竟是谁。”他为自己智慧而洋洋得意,“怎样,你师父聪明吧?”
谢寻微失笑,想不到师尊对裴真观察细致到这个地步,看来日后行事得多加小心。
百里决明沾沾自喜,等着谢寻微崇
,师吾念把她安排在南边燕子楼。顺着木制曲廊经过镜子似小湖,掀起画着海浪竹篾风帘,就进到她小楼里头。顶着黄灿灿百里小叽,他从灿烂木芙蓉里头探出脑袋,屈指敲敲寻微轩窗。里头传来细细脚步声,接着面前吱呀声响,窗棂打开,谢寻微双手捧着下巴靠在窗屉子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师尊尊,”谢寻微笑意盈盈,派天真,“找什事?”
百里小叽:“叽!”
谢寻微摸摸小鸡崽小脑壳。
她穿身留仙裙,耳下垂着对玉兔捣药耳坠子。两只玉兔随着她动作晃晃悠悠,活泼泼可爱。姑娘越长大越好看,百里决明见她就欢喜。多日来心里头阴翳扫而空,管他什西难陀北难陀,他就不去。管他三七二十,旁人生生死死与他何干?生前又如何?反正都忘光,忘光就是不相干。他只想照顾好他小徒弟,看她出嫁生娃子孙满堂。
只是纯阴命格这事儿麻烦些,他得想想法子,翻翻古籍查查旧典什,看看有没有什解决办法。这些都不必告诉她,小姑娘只管开开心心漂漂亮亮就好。眼下还有件事,他必须尽快确认。
“徒弟,”百里决明神神秘秘凑过脸儿,对谢寻微道,“正好赶上师吾念和鬼侍出门,宅子里要人没有人,要鬼没有鬼,你帮个事儿。”
“哦?”谢寻微挑挑眉。
百里决明左右望望,压低声音道:“怀疑师吾念是裴真!”
谢寻微睁大眼睛,眸子里流露出些微愕然。这倒不是装,他是真没想到师尊竟能发现这两个假身份猫腻。他眨眨眼,问道:“师尊何出此言?师郎君有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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