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姜。听见她歌声,她来。
穆惊弦绝笔”
这他娘也太惨,百里决明心里头堵得慌。回头看,穆惊弦仍在那儿撞着墙,前头还觉得他滑稽,如今只觉得他悲惨。多好人儿,变成这副模样也不害人,只心意撞墙。
“现在真相大白,”师吾念阖起札记,道,“穆平芜开启黑棺,鬼怪入侵穆家堡。那恶鬼开始选定宿主是穆知深,穆夫人自愿献出肉身,恶鬼宿在穆夫人身体里。这恶鬼倒颇有心机,为肉身不腐放弃附身,改用咒契同穆夫人绑在起。原本穆夫人若是意志坚定,心境澄明,恶鬼不会有可乘之机。奈何穆平芜心要杀穆夫人,不惜从中作梗陷穆夫人于疯狂,以此逼迫穆宗主杀妻。步错,步步错,穆妙容惨死,穆家堡惊变。穆平芜为遮掩自己造孽,放出自己儿子走火入魔以致杀妻,化为厉鬼盘踞穆家堡流言。”师吾念长长叹
要记得替你阿母和小妹,替……活下去。’
将深儿推出穆家大门,命人击碎千斤闸。厚重铁门徐徐落下,和深儿隔着道门,也隔生死天堑。他哭着大喊‘阿父’,狠下心转身,去往东西南北四道门,破坏所有千斤闸,铁门和厚重石墙封锁住穆家堡,这些血垢流不出去,无法在外头作乱。
哀嚎声渐次消失,天际滑入黑夜,穆家堡陷入荒芜死寂。死亡业已笼罩整座堡垒,带着幸存子弟,蒙起脸,扎紧衣袖和裤子,在狭窄通路里爬行,用匕首在墙壁上刻下清心诀。知道这收效甚微,然而依然期盼着令姜有康复之日。她追逐着们,像个鬼魂样唱着歌谣徘徊。在穆家堡各处点燃长明灯,留下清心诀。在黑暗里叩头,乞求上苍垂怜,祖宗庇佑。
弟子越来越少,每天都有人成为血垢里份子。没有骨头怪物四处逡巡,搜寻气味和踪迹。并不害怕,迟早有天也会成为它们员。只希望在那之前,多点盏灯,多刻道符。或许只有这样,令姜才多分醒来希望。
在这里第二年,弟子们都不在,这无间鬼域终于只剩下个人。长明灯灯火照耀祖宗地堡,每盏灯都是殷殷祈愿。手指越发无力,拉开衣袖,皮肤已然变得鲜红如血。
昨日出去时候不小心染上血垢,意识越来越模糊,清晰地感觉到骨头点点融化,内脏像个个口袋挂在胸腹之中,脸也像融掉糕点样变得松软。触摸自己脸颊,指尖戳下去个深窝,想现在定丑陋极。
还记得当年新婚,令姜去花却扇,合掌对烛花:‘愿家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年年嘉庆,岁岁团圆。’
令姜、令姜,默念着她名字,这多少能让清醒点。不要害怕,不要绝望,就算成没有骨头怪物,也会同你在起。们家人,永远在起。
‘月儿尖,风儿寂,
深儿深儿眼儿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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