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决明不是很愿意同他块儿走,他眼神有时候让人觉得毛毛。乌浓眼眸,深沉黑,盯着百里决明时候太专注,仿佛百里决明是块叼到他嘴里肉。这个男人来历不明,莫名其妙出现在这儿,颇有些不对头。或许是因为裴真造成阴影,百里决明总觉得自己贞操很危险。
“对,”师吾念从腰上解下个金丝荷包,“义父出门在外,处处都需要周济。这些金角子暂且应应急,等出去,着人送银票给你。”
百里决明接过荷包掂掂,起码有五两,不由得喜上心头。他从善如流,“那便起走吧,干爹罩着你。”
那边厢鬼母已经不撞,似乎是放弃,师吾念却摇头,提起风灯,让手下开路,所有人转移。
“穆家堡内部四通八达,义父既然说她穷追不舍,只怕她不会善罢
师吾念还没来得及回答,颗毛茸茸小脑袋从百里决明领口钻出来。百里小叽仰头瞧见百里决明,豆粒大乌眼睛瞪,毛发根根竖起,扑着翅子跳起来,逮着百里决明脑门就啄。百里决明被这只鸡吓大跳,它什时候钻进他衣裳跟进鬼堡?
百里小叽约莫是疯魔,笃笃啄个不停,颇有把百里决明啄成筛子架势。百里决明手忙脚乱躲它小尖嘴儿,因着它是寻微小鸡,怕把它捏扁,偏不敢动它,脑门上都是星星样红印。
两根白皙修长手指将它捏住,师吾念眯起眼,用冰凉手指触碰百里决明胸口,六瓣莲心像簇火焰在他指尖跳动。
“义父是贵人多忘事,还是翻脸不认人?这般薄情,连你小鸡崽都看不下去。”
百里决明被啄半晌,终于想起来,这个家伙是他在十八狱白捡干儿子。这几日事多,心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讨人厌裴真,他把这便宜儿子忘到九霄云外去。颇有些尴尬,爬起来道:“这里黑,没认出来。你……”糟,名字也忘,他掩饰似咳嗽几声,“你怎跑这儿来?”
“前几日孩儿受穆家大郎君所托,进穆家堡绘制地图,不幸落个同伴在这里,今日带齐人手过来寻,谁曾想便碰见义父呢。”师吾念歪头看他,“义父不是在天都山?来这儿做什呢?”
“你认识穆知深?”百里决明讶然。
师吾念颔首称是,“相识多年,他有求于,给价又合适,便出手帮帮。”他说完,又低眸笑,“不过若是义父有事吩咐,孩儿分文不取。”
百里决明略略说找穆知深和寻找货物事儿,关于货物他隐去鬼国、千眼尸信息,只同他说是从个恶煞鬼域搬回来东西。虽然是干儿子,毕竟是半道儿上白捡回来,不能完全托付信赖。
师吾念颇有分寸,倒也不细问,只仰唇笑,“能在这种地方遇见,孩儿与义父果然是缘分匪浅。不若起走,相互有个照应。”他往后侧身,让百里决明看见他手下,“大家伙儿都是好手,总比义父单打独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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