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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决明回到活水小筑,院埕里如往日,棵矮矮杏花树贴着窗洞立着。从花叶间隙望过去,素白窗纱上没有人影,切都寂悄悄。裴真小筑有点像寻微在喻家那个园子,没点儿活人气。不同是若细细嗅,可以闻到空气中短短截清冷药香,让人心旷神怡。
不会真被他烧死吧?百里决明很忐忑,推开裴真寝居大门,衣裳叠得丝不苟,桌上摊着他常看医书,就是没人。他喊几声,无人应答,他又走进裴真丹房,浓烈清苦药草味袭来,瓶瓶罐罐堆满架子,水儿云头栓檀木柜子,冷冷清清,股凉气儿镇着整间小屋。百里决明不敢相信,那小子那聪明伶俐,怎会被他烧死呢?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或许裴真看见他变成怪物,想来救他,结果被疯狂他烧成灰。他拼命回想今天有没有见到裴真,然而发狂时候事儿都记不清,他唯能记起来
从黄泉鬼国出来鬼怪,除百里前辈,都定要用三昧真火焚烧成骨灰。宗师并未交代原因,对于黄泉鬼国事,他向来讳莫如深。但想,那些骸骨里面定藏什秘密。如果不照宗师所言去做,后果不堪设想。”
谢寻微想起谢岑关遗骨异状,皱起眉。这件事谢岑关定知道,要想办法联系他。
谢寻微看眼姜若虚脑袋,问:“劳烦天师相告,五十八年前仙门究竟发生什事?师尊因何成为鬼怪?”
“五十八年……你发现那些针,对?”姜若虚苦笑,“很遗憾,脑髓中宫里也有同样根针,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答案。”
意料之中。谢寻微斟酌片刻,又问:“天师可曾见过生前师尊?”
姜若虚点头,“见是见过,照面机会不多,听大多是传闻。自记事起,你师尊就已经在抱尘山。大宗师曾说,你师尊是抱尘山天之骄子,他刚出生,便被抱尘山内定成下任大宗师。事实确如此,你师尊是个不起人物。如果你见过十八狱里壁画,会看见大宗师征讨北方鬼域场景。当年玛桑黑教流传人间,鬼患横行,大宗师率领仙门百家清除鬼域。其实,这其中还有个很重要人,就是你师尊。”
谢寻微手指收紧,道门历史是常识,他只是没想到,原来师尊也参与过数百年前那场杀鬼战役。他更没有想到,原来师尊阳寿远超百年。五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什,能让道法如此高深师尊付出生命代价?
“确无法告诉你五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什,但就侍奉大宗师这些年里,确实发现些端倪。这数百年来,他似乎直在做同件事情。不知道到底是什事情如此艰深,耗尽个得道宗师寿命竟也无法达成。但时至今日,想这件事应该快完成。”
谢寻微锁紧眉关,“达成它人……是师尊?”
“不。”姜若虚摇头,“是你,谢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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