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伤感，埋怨地乜着百里决明，“前辈，事到如今，您依旧对
有所保留
？”
“保留？什保留？”百里决明装傻，旋即抱起手臂，得意地笑
裴真垂下眼眸，长长眼睫遮住眸子里
担忧神色。师尊总是这样无条件地相信他，他说什，师尊就信什，从来不需要验证，也不需要怀疑。师尊从来不曾想过，他天真可爱小徒儿会欺瞒他，蒙骗他。
“不过……”百里决明摸着下巴，“也有可能真是他干。”
裴真
怔，“前辈详细说来？”
“哎，就是瞎琢磨，你听耳朵，不必当真。”百里决明挠挠头，道，“是这个意思，说无渡不可能害，但并不代表他不会通讯宗门是恶鬼。无渡老儿
解，超度也好，封印也好，都无所谓。仙门围剿，严格来说对没什损失。只是苦寻微，流落去喻家。”
裴真明白他意思，无渡爷爷通讯仙门他恶鬼身份动机并非谋害，而是另有其他。那无渡爷爷到底想做什呢？为何定要师尊离开抱尘山？
娘子早已订婚约，只等择婚期，前辈还是另寻良人吧。”
百里决明十分泄气，看来寻微还真只能嫁给裴真。
裴真从床边拿起叠黄纸，递给百里决明，“按着宗门规矩，应当如实禀告这几日所见所闻，奈何身子不爽利，不知可否能请前辈代劳？”
“谁定规矩？麻不麻烦！”百里决明心烦。
“无渡大宗师。”
“你看啊，”百里决明接着分析，“们这次去鬼国人其实很有名堂，咱们每个人都和无渡老儿有至少那星半点关系。就不用说，是他师弟。穆知深呢，当年无渡亲手给他纹上鬼刺青。谢岑关在追查无渡。哦……等等，你好像和无渡没什关系。”
裴真握着筷子手指慢慢收紧。
是，切都明白。无渡爷爷对今日事早有预料，他不厌其烦地重申黄泉鬼国故事，告诉师尊内中布局，三条必定要遵守律法。他教授谢寻微羽虫篆，玛桑黑教，道门复兴始末。穆知深刺青可以让鬼怪误以为他是同类，让他从恶鬼包围窘境中逃生。原来早在十数年前，无渡就在做准备。他前往鬼国，为师尊留下冰蝉玉。他早知道今日，换句话说，他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前往鬼国。
鬼国里到底有什？他不明白，谢岑关也就罢，他是从鬼国脱逃鬼怪，那其他人呢？无渡为何要他和师尊去鬼国？
他忽然意识到，师尊定有事瞒着他没说。这中间缺少环节，无法解释通。
“这老儿，人都死还给找麻烦。”百里决明骂骂咧咧。
“前辈……”裴真斟酌着开口，“谢宗主话儿，前辈可曾考虑过？”
“什话儿？”
“宗师通讯仙门你是恶鬼。”
“嘁，那个忘八胡言乱语你也信？”百里决明摆摆手，“不可能。无渡是什人知道，天底下谁都有可能害，他和寻微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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