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
，你是谁，裴真被你弄哪儿去？不乖乖从实招来，老子要你
狗命。”
姜陵狐疑地看着他，“少侠，你中邪
！”
还装，百里决明心里骂他龟孙。其实这人装得很像，那副畏畏缩缩样子，和仙门那帮怂蛋
个模样。若非见过他脸，真会被他糊弄进去。百里决明咬下手套，露出已成黑色焦骨右手，他竖起双指，火焰嗤地声迸出指尖。
“小子，本大爷没时间和你磨蹭。”他磨磨牙，说，“如你所见，
是个鬼怪，不是什锄强扶弱好少侠。本大爷最擅长事儿就是杀人放火，滥杀无辜。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是继续跟爷装相，还是识相点儿实话实说？”
“姜陵”静好半晌，蓦地笑，“阁下这般直截当地表明身份，倒叫措手不及。你怎发现，演得这好，你明明都信。”
明深吸口气，人很容易被表面东西蒙骗，即便是术法也有迹可循，事出反常必有妖，凡事都循个理字。首先，必须明确点，鬼魂可以入画，人不能，人最多被拍成滩血糊在墙上，所以必定是有人把裴真画上去。
他站到远处，审视整幅壁画。看这画年头不小，裴真人像颜料斑驳，又干又脆，和壁画其他部分状态相似，应是画于同时间。这样来，就排除别有用心后来者添上人像可能性，裴真人像定然绘制于壁画草创之初。更诡异，绘制壁画寨民怎能画出裴真来？
鬼国内时空错乱，难道裴真不小心跌跤，跌回几百年前，正好逢见画壁画寨民，就把他给画进去？如此解释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缘由，强行硬凑出来解释，整件事更加费解。其实他心里直有种很不舒服感觉，却找不出头绪。有时候人直觉很重要，像灵敏触角，常常能咂摸出理智尝不出味儿。
他细细回想，整件事从见到姜陵开始就有些不对头，好好屋子里忽然冒出个人儿，还在撕扯谢岑关包裹。他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然而始终想不出在哪儿见过。打从昆山醒过来，他见人着实不多，喻家人，袁大袁二，裴真，还有姜若虚那帮人。这个人是谁？他在哪儿见过？
脑子里仿佛有团雾气，包裹在里面东西蠢蠢欲动。
“嘁，”百里决明面不改色地撒
他猛地想起来，在那经堂，那躲在窗纱外面窥探他那张人脸，和这人长得模样！
怪道为何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这人从开始就把他往壁画这儿引，引导他伸手按神像脸，误导他裴真在画里。壁画周围定有古怪，没准是地板有机关，上前就会跌进钉子洞里，被扎成大刺猬。幸好没贸然往前凑，他在心里暗叹自己聪明。
“现在怎办？”姜陵摸着那人像，副苦恼神色，“要不要把裴先生画割下来带走？”
百里决明抱着手臂，冷冷看着他，“更乐意把你脑袋割下来。”
姜陵愣下，道：“少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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