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再度陷入安静。
两人心里都想着事，有关于车祸
，有关于谢雨星，也有关于原主，乱七八糟东西地盘桓在胸口，却
句都说不出口。
又过
会，贺宙手机响起，打破病房里沉寂。
“是
爸。”
贺宙当着季屿面接起电话。
季屿：“……这就去躺着。”
躺回床上，身体下放松许多。
季屿闭着眼，手上忽然凉，他侧过头，发现贺宙正默默地拿着块毛巾，替他擦拭手上血渍。
“难受就睡会。”贺宙道。
小宇宙听这话，立刻往季屿胳膊那儿钻，坐下后主动把小脑袋枕在季屿胸口，两只眼忽闪忽闪地看着季屿，小手还在他胸口拍拍，似乎在说哄你睡觉。
—
出病房门，季屿没走两步就猛地软倒在地。
“季屿！”贺宙惊。
他空着那只手上抱着小宇宙，时没能接住季屿，只能看着季屿坐在地上。
小宇宙也被吓到，不停喊季屿名字。
否则他那
善良，那能忍个人，怎会忍心让他去给他收尸？让他亲眼目睹他死去模样？
不会，他只会找个谁也找不到角落，偷偷地离开人世。
可他没有，他给他打最后通电话。
叫他早上定要接他上学。
所以，自己是压垮他最后根稻草。
有这相信你、到死都相信你、最后个电话都打给你朋友！因为——”
“你、不、配！”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发出“嘭”声巨响。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发出低低声响。
谢雨星怔怔地看着季屿离开方向，泪水忽地从通红眼眶里滚落，滴在手背上。
没开免提，季屿只含糊地听几句，串联不出来什内容。
等贺宙挂
季屿乐：“好好好，睡觉睡觉。”
结果不出意料，他没睡，小宇宙自己把自己给哄睡着。
季屿把他抱到旁，看着贺宙道：“你呢？要不要喊护士来给你换药？”
贺宙摇头：“不用。”
“哦。”
“没事。”季屿摆摆手，撑着墙站起来。
他闭上眼深呼吸下，“头好晕，果然得听医生话，不该想太多。”
贺宙拧眉：“赶紧回去躺着。”
季屿笑笑：“知道知道，别紧张，没什大事。”
大小两个alha无声地盯着他看。
是自己，令他彻底对这个世界绝望。
护士惊慌声音在耳边响起，可谢雨星什都听不清。他直愣愣地睁着眼，任由几个医护人员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锁骨处疼令他泪水涌得更凶，许久，谢雨星才闭上眼。
是啊，就是个烂人。
不配有朋友。
嘴角抽抽地痛着，锁骨伤口也再度裂开。
可他没有发出丝声响，只抿着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扇门。
到死都相信他？
没有，季屿怎可能那蠢。
他定是察觉到什，所以才会用死来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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