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道:“本来以为你不会这狠。”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旁走过来两个身影,孔武有力强悍凶猛,却正是铁熊和黑牛。
火鹰吃惊,抬头望着他们二人,铁熊与黑牛两个彼此对视眼,眼中都有丝尴尬与惋惜之色,但荒原上蛮人战士多数并不会太多纠结,所以很快,铁熊便开口对火鹰说道:“火鹰,族长让们俩保护你去个地方。”
“保护?”火鹰惨笑下,喃喃地说道。
“是,保护。们走吧。”黑牛让开身子,低沉着声音说道。
火鹰默默地走过去,在这两个同族战士陪同下,向着部落另个方向走去。
喧嚣过后,整个黑火部族在巨大震惊中迎来另场改朝换代般仪式,在荒原上部族中,族长登位礼仪几乎都是属于最隆重典礼之,不过在这天,刚刚失去父亲火虎新任族长火岩,下令让这个仪式以最简单方式举行。
他说眼下并不适合大操大办,部族营地中还流淌着鲜血,那些倒在地上已经死掉人在前天还是大家彼此认识,走在路上可以打招呼族人,空气中满是凝重和肃杀气氛,谁也没心思去操办这场仪式。
而且火岩也不需要这个仪式,他想要从来不是这个。
那天当为他死去父亲举行火葬时,他站在火堆边凝视着熊熊烈火吞噬父亲身躯,从头到尾沉默不语。
而站在火岩身边火鹰,这个继承火虎和火岩两任族长嫡亲血脉蛮族少年,却仿佛异常激动。他对着火堆嚎啕大哭,他身躯不停颤抖,到最后,甚至跪倒在地上,拼命用手捶打着地面。
……
“还是小看你。”
在那间昏暗祭司石屋中,此刻只有陆尘和火岩坐在地上,除此以外便无他人,那只看上去懒洋洋巨大黑狼阿土正趴在门口昏昏欲睡样子,拦住所有外人窥探目光。
他们两人并没有正襟危坐,事实上他们可以说是毫无风度地坐在墙边地上,倚靠着墙壁,然后伸着腿抱着手,远远地望着远处窗口外逐渐暗下来天空。
在阵沉默过后,火岩开口说道:“小看什?”
他口中呜咽低沉,似乎直要说些什,但是却始终没有大声说出来。那个站立在他身旁魁梧如山般人,仿佛遮住所有光亮,只留给他片黑暗阴影,让他绝望得无法呼吸,让他畏惧得不敢说话。
那天散场时候,当火虎已然化为灰烬魂归神祇怀抱,众人都已散去,在火堆前便只剩下父子二人。
火岩转头看着儿子,脸色漠然,目光深处掠过丝痛心又或是痛苦神色,但那只是闪而过光芒,再也没有任何人会看到。
然后他转身离开,没有再和儿子说句话。
当那个高大身影走远之后,火鹰似乎终于是松口气,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他怔怔地看着那个燃烧殆尽火堆,然后艰难地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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