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地喘
几下，又伸手在额头抹抹，然后无声苦笑
下，转过身子准备走回屋子那边。只是才走出两步，他
身子忽然顿，却是停下来。
片刻之后，他忽然走到小巷墙角处地方，蹲下来。
白白胖胖手掌从衣袖里伸出来，到那砖头墙边摸索下，然后从地上捡起件东西。
那是片干枯焦黑残叶，蜷缩成团。
老马默默地看着手中这片枯叶，又抬起头看看周围，那些墙上缝隙里顽强生长野草，正在风中充满生机地微微颤抖着，挥洒着绿意。
老马跟在他身后，走两步，忽然道：“你救过
命，没有想害你意思。”
陆尘脚步顿下，道：“知道。”
往前又走步，陆尘说道：“胖子，这十年间，是把命交到你手里。”
老马默然。
陆尘看着近在咫尺门槛，停下脚步没有走进去，过片刻后，他转过身子看着老马，轻声道：“现在也是样。”
直视老马眼睛。
两个男人沉默却冷峻地对视着。
衣袖深处，枚翠绿叶片忽然枯萎下去，变作片焦枯败叶，然后悄无声息地滑落于地。
……
“你想太多。”
寂静小巷里，老马眼底忽然掠过丝阴霾。
老马身子微微震，随后眼中掠过丝幽深复杂目光，片刻后点点头，道：“知道。”
陆尘笑起来，笑容温和，道：“好，时候不早，回山。”说着，他对老马挥挥手，便转身向小巷外头走去。
老马站在青石板路上，默默地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始终言不发。
当陆尘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中后，老马脸上肥肉突然抖几下，在那片刻间他似乎突然全身像是下子从极度紧绷状态里放松松弛下来，长长地呼出口气。
仿佛像是屏息潜伏在水中人，憋太久太久。
也不知过多久，陆尘忽然笑下，拍拍手掌，然后眼往天空看眼，但见那天蓝云走，口中平静地道：“是你问话，说，你不满意便怀疑，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老马沉默着，没有回答。
陆尘拍拍他肩膀，道：“得，胖子。干咱们这行，整日里疑神疑鬼紧张畏惧都有，最后发疯发狂也有不少，你再这样下去，以后也免不变成个疯子。”
老马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下，随后点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今天是急，回头会把你话传上去。”
陆尘转身向屋里走去，口中道：“传不传，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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