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给父母出过些主意,能回国主意,可盛父盛母不信他,甚至觉得他当时那小年龄说出这样话,很骇人,又结合寄给晏珈玉那封信,于是盛父请当地人,给他驱邪,说他这样子是被邪气入侵。
这里驱邪,是把人绑起来,然后用石头砸他,据说石头可以把邪气砸走,又给他灌不知道是什黑乎乎水。
骄阳炙热,盛英祺被绑在柱子上,汗如雨下,再流过新鲜伤口,炽烈疼痛像是千百只蚂蚁啃食他
“你!你在外面打架,现在是觉得自己还有理吗?”
“不是想打架,是他们找事。”盛英祺手撑,从地上站起来。
他们家所在地方只有他们是华人,其余不是少量白种人,就是南苏丹土著人。这里学校还很不规范,经常个班里有相差好几岁孩子。
盛英祺三岁那年过来,父母没时间照顾他,只能把他提前送到学校。而这个举动定程度开启盛英祺跟人打架开关。
虽然没时间照顾孩子,但盛母也怕饿到盛英祺,每天送盛英祺上学前,都会往他书包里放很多吃,还会往盛英祺口袋里塞钱,说如果有人找他要钱,就给对方。
盛母在做饭时候,余光瞥到人影,自然而然开口,“去把橱柜里碗拿过来。”
等碗递到跟前,她先看到拿碗手,沾着沙土手背上两个大血洞,像是被石头砸,此时还在滴血。
“你……要死啊,你又跟外面人打架?”盛母恨铁不成钢地骂面前男生。
家人移民到南苏丹,转眼过去十二年。十五岁盛英祺个子很高,但光高,人特别瘦,像个黑瘦电线杆。
他像是没听到盛母说话,把碗往料理台放,就转身往外走。他来厨房是喝水,喝够水,便回到自己房间,拖出床底下医疗箱,给自己处理伤口。
这个鬼地方,不要想着法律不法律。
盛父来这里才个月,就大白天被人抢劫过。
但盛英祺不愿意给,他想他凭什给。
那不给结局就是挨打,打完,钱也被抢走。
开始盛父盛母当然心疼孩子,可盛英祺像头犟牛。他不服气,不服气到这里来,不服气被群小孩抢劫。
熟门熟路地倒生理盐水,涂药水,绑纱带。
盛母从厨房追过来,“你这样子被你爸看到,他又要打你,你就不能听话点吗?每天事情已经够多,还要操心你。盛英祺,你现在已经十五岁,严格来说已经算是个大人,你为什不能让们当父母省点心?和你爸上辈子是欠你吗?你非要在外面跟人打架,到时候打出事,还是要和你爸替你擦屁股。”
盛英祺包扎动作丝毫不停。
盛母说完通话,仍然怒火难消,冲上去扯盛英祺包扎纱布,“你哑巴?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
盛英祺刚包扎后纱布被扯得乱七八糟,他眼睛眯,索性把纱布往地上砸,抬头看向自己母亲,“你要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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