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放下筷子,取过沈问行手里捧巾栉掖掖嘴,道:“阿潋教你没错,只不过他教予你是世俗道理,阴阳谐和合乎人伦,按照常理,确该男娶女,女嫁男。不过,‘人情之所不能已者,圣人不禁’,只要相互欢喜,是男是女又有什妨碍?若你日后碰上喜欢,无论男女,随自己心意便是。”他转转手指上筒戒,笑笑又道,“还有点你误会
持厌低头看着夏侯潋放在自己肩头手,抿着唇沉默会儿,忽然站起来,搬着杌子到沈玦另边坐下。
夏侯潋手僵硬地悬在半空,愣愣地望着对面持厌。
持厌低着头戳米饭,“不想喝。”
他闷不吭声地夹菜吃饭,眼睛只看自己碗,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在生气。夏侯潋方面摸不着头脑,方面又觉得稀奇,持厌竟然会生气。
“持厌你怎?”夏侯潋伸出手在持厌眼前晃悠。他左想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持厌。
出乎意料,夏侯潋没有费什唇舌就说服沈玦让他和持厌去朔北。夏侯潋觉得不可思议,原本还以为要花好番工夫。
大约是因为他先斩后奏吞极乐果吧,就算沈玦想骂他,看到他服完药副快断气鸟样也骂不出口。夏侯潋心里觉得抱歉,可也没法子。沈玦只是望着他叹口气,带他到花架底下晒太阳,下午什也没做,单让他靠在自己大腿上打盹儿。夏侯潋迷迷糊糊躺着,口里喃喃着问道:“少爷你身上伤疼不疼,要不要帮你吹吹?”
“吹你个头,睡你觉。”沈玦把手罩在他眼睛上。
这睡,下午就晃过去。
晚膳时分,沈玦命人在小花厅布下酒菜。花厅虽然小,但很敞亮,开门望出去便是花苑里小池塘。几支棠棣花开得灼灼,直伸进月洞里来。这还是他们仨头回坐块儿吃饭。之前沈玦伤得下不来床,好不容易下床又公务缠身,怎也拨不开空。沈玦坐在主位,托着衣袖给持厌布菜。今儿菜色很清淡,眼望过去青青白白片,少盐少油少糖,是特意按照持厌口味来。
“你骗。”持厌低低地说。
夏侯潋愕然道:“啊?”
持厌垂下眼,长长睫毛盖住澄静双眸,脸上有显而易见落寞。“你以前说,娶媳妇儿只能娶女人,要比自己小,还要贤惠持家,会做饭会女工。小少爷个都不符合,可你娶他。”
夏侯潋哑口无言,想解释又笨嘴拙舌,过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那时候本来是喜欢女人……”打眼瞥见沈玦越发寒凉眼神,自己咬自己舌头下,硬把话儿囫囵吞回去。
他爷爷,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好,俩人块儿得罪。
“喝酒?”沈玦问持厌。
持厌摇头。
夏侯潋说:“他只喝白水。”
“梅花酒喝?”沈玦问,“用白梅浸,没什酒味儿。”
夏侯潋拍拍持厌肩膀,“尝尝看,男人不喝点儿酒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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