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好?”
“百里鸢手握朔北不可小觑,朝廷不能两线作战。”夏侯潋凝望那颗小小丸药,“既然活不久,这命自然要用到刀刃上,至少让少爷以后可以安心出门逛大街。”
“小少爷是你新哥哥吗?”持厌问他。
“不是,是媳妇儿。你要叫他弟媳,怎样,漂亮吧,带出去倍有面儿。”夏侯潋淡笑着伸出手,拍拍他肩膀。
持厌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他,陷入长久呆滞。
“不怕。”夏侯潋低下头看自己脚尖。
他只怕丢沈玦个人在世上,孤零零,多难受。他已经让他个人待十年,这次分别,大概就是再也不会见面。
“服用次可以挺多久?”他抬起头问。
“最开始是半年,后来是三个月,后来是个月,”持厌垂下眼眸,“现在是七天。”
“你成瘾,持厌。”
子像道孤瘦老松,在片雪白中有点扎眼。
“们还会再见面吗?”持厌遥遥地问。
弑心顿步子,仰头眺望着风雪中朦胧远山。他道:“不会。如果小潋没能打败,你就逃吧,持厌,去做你想做事情。”他扭过头,微笑在雪中是模糊,甚至有些透明,“只是不要害怕,持厌,所有在阳世诀别,都是为死后重逢。”
记忆鸦羽随风远去,夏侯潋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春日阳光不烈,透过花藤架子,被隔成许多道明晃晃光照在身上。绷带底下伤口麻麻痒痒,那是愈合征兆。
“原来是这样,就说那个老秃驴哪有那好心,原来咱们直以来都是他留在伽蓝身后两把刀,段九还是不够解他啊。”夏侯潋无所谓地笑笑,“没有在栖霞寺见到你,你在半路被截?”
夏侯潋拾起极乐果往屋里走,背对着持厌摆摆手,道:“帮守门。”
阖上门,坐在窗格照进
“嗯。”
“你打算什时候启程?”
持厌摇摇头,只道:“越快越好,时间不多。”
夏侯潋沉默良久,问道:“你身上带极乐果吗?”
持厌从荷包里拿出颗,推到桌子中心。漆黑小颗丸药,像桌子上个蛀痕,深藏无尽黑暗。
持厌说:“住持估计错药效时间,比你早两年服用,药效只让挺到第三年。在紫荆关第次病发,在雪原上昏迷,百里捡到。”持厌低声道,“她给服用极乐果,缴刹那,没有刀,试很多次旁法子,都没能杀她。”
“百里鸢用极乐果延缓七月半发作?”夏侯潋道,“加大踯躅花毒剂量,以毒攻毒法子?”
持厌点头,“极乐果可以暂时给们强健身体,让毒发次次延缓。可是极乐果也快没用,身体在衰败,小潋。”
夏侯潋低声说:“就像在燃烧生命?火烧得越猛,柴越快烧完。”他转头望持厌,“咱们病没有指望,对?”
“你害怕吗,小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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