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把刀割进夏侯潋心头,鲜血淋漓。他喘几口气,定定神想要说话,只戴着南红玛瑙珠串手搭在他肩上,沈玦从他身后走出来,道:“既然夏侯潋远不如持厌,你和弑心又为何要放弃持厌选择夏侯潋?”他转转指上筒戒,道,“若咱家没有猜错,你和弑心目应当不同吧。弑心继承渡心遗志,想要刺杀百里阎罗,而你则是百里家拥趸。”
段九显然有些意外,“你怎知道渡心?”
“伽蓝世系谱。”沈玦道。
段九微微笑起来,“
叠掌声从林中传出,个黑斗篷男人拍着手缓缓走出来。他立在月光下,黑得像条潦草墨迹,又像根孤生枯竹。他拉下兜帽,夏侯潋终于看见那张熟悉脸。他老很多,脸上布满深深浅浅褶皱,赭色脸庞如同冷硬生铁。
在伽蓝,夏侯潋最熟悉人除他娘,就是段九和秋叶。小时候他拔光别刺客家公鸡鸡毛,用鸟屎弹打别人满身鸟屎,永远是段叔拎着他后脖领去赔礼道歉。这个高大又壮实男人看着他长大,可也是他,站在阴影里漠然地望着他娘被柳氏门徒分尸。
他曾感到恐惧,原来个人心是如此深不可测,犹如看不见底深渊。
“好出兄弟情深啊……”段九微微笑道,“小潋,好久不见,你长大,是个真正男人。”
“拜你所赐。”夏侯潋握紧黑刀,骨节咯咯作响。
沈问行紧张地直哆嗦,凑过脑袋问沈玦道:“爹啊,您怎认出舅老爷?”
“方才他和阿潋对战时候,用是刀背。”沈玦道。
“原来如此!”沈问行恍然大悟。
“只是持厌六年前就失踪,不知为何会被伽蓝所制。”沈玦皱着眉低吟。
刺客犹如鬼影,踏着月光而来。夏侯潋和持厌背靠着背,封锁住刺客通往沈玦必经之路。
“原以为你是把废铁,却没想到弑心真成功。”段九用刀鞘挑起地上根牵机丝,“你不仅复原伽蓝失传已久牵丝杀术,还学会隐居避世唐门傀儡绝技。伽蓝刀你学得虽然不过尔尔,不过也勉强能登入堂室。”段九惋惜地叹口气,“只可惜,你竟然选择叛逃。”
“你是有多大脸,”夏侯潋冷笑,“你杀娘,还指望为伽蓝卖命?”
“杀你娘不是们啊,是你自己。”段九叹息着道。
夏侯潋愣。
段九抬起眼来,望向他目光冷漠又孤独,“小潋,是你太弱。倘若你从开始便如你哥哥般,又何必费尽苦心将你锻成绝世名器?是你太弱,你刀护不住你自己,更护不住夏侯霈。”
“喂,持厌,”夏侯潋道,“你怎回伽蓝去?”
“这个故事很长。”持厌道。
“刚才差点用牵机丝杀你,”夏侯潋用余光看他,碎发之下点萤光若隐若现,“幸好没事儿。”
身后刺客愣愣,说:“你说错,差得很远。”
夏侯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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