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不过小沈玦五岁罢,认沈玦当爹已经够乱套。夏侯潋坐在拔步床上脱靴子,道:“得吧,以前叫什现在还叫什。”
刚想躺回去再睡觉时候,莲香走进来唤声:“小潋。”
他愣下,见莲香站在门帘后面,忙让她进来。面手忙脚乱地从脚踏上下来,在罗汉床上坐定,沈问行搬张杌子给莲香坐。炕桌上香炉飘着袅袅白烟,窗边儿上响玉叮铃铃地响。夏侯潋和莲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看半晌,谁也没说话儿,屋子里弥漫着沉默,尴尬得紧。
莲香是府里老人,沈玦不在家时候,府里应大小事务都是莲香在管。这多年为沈玦辛苦操劳,他和夏侯潋这事儿必须得知会她声儿。夏侯潋嘴笨得要命,还没想好怎开场,没想到莲香就已经找过来。
这尬着不是事儿,夏侯潋轻咳声儿,正要说话,莲香倒先开口。她从袖子里拿出大串钥匙来,笑道:“唉,其实这事儿早该想明白。少爷巴巴找你这久,怎可能只把你当兄弟看?你是不知道还没把你找着时候,少爷经常去你娘留给你院子里发呆,有时候坐在廊庑底下,坐就是个时辰。要不是对你有心思,怎会这样朝思暮想?”
况且不是有莲香姐在?”
说到莲香,沈玦有些头疼,“莲香那你好生与她说说,若是说不通,晚上回来再说。”
夏侯潋点点头。
沈玦站起来走几步,刚到山水围屏边上又倒回来,紧紧抱住夏侯潋,“你是,对不对?”
夏侯潋笑起来,“是你,都是你。”
夏侯潋有些怔怔,呐呐张张口,问道:“少爷……那时候就对有意?”
莲香长叹声,道:“还有当年,你记不记得你在柳州被姓柳抓到,押去斩首。这消息传到京城,少爷什都不管,骑着匹马就出京。后来才知道他是去柳州救你去,从京师到柳州,跑十七天,马儿不知死多少匹。”
“何止呐,”沈问行在边上咂舌道,“魏老贼因为干爹擅离职守怪罪干爹,干爹从
沈玦这才满意,到围屏后面换官服,让夏侯潋帮着他束发戴网巾,最后对着镜子整整乌纱帽。夏侯潋做惯风筝灯笼之类小玩意儿,束发功夫也不错,根根都掖得严严实实丝不苟。瞧着菱花镜里两个人,倒真像夫妻那回事儿。
沈玦回宫,沈问行进来收拾汤碗。夏侯潋坐在外间月牙桌边上喝水,沈问行见他,上前恭恭敬敬呵腰喊声:“娘。”
夏侯潋还没来得及咽下喉咙水尽数喷在沈问行脸上,沈问行抹把脸,甩甩袖子,道:“您怎还喝吐呢?”
“你刚刚叫什?”夏侯潋怀疑自己听错。
“娘啊,”沈问行拿抹布擦桌子,“您现在是干爹对食,可不就是娘吗?”他想想又道,“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头,可叫您爹也不对啊,两个爹岂不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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