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玦说不是,“上回让人查查百里家那个小军侯罢。她家老小死个干干净净,
独留下这根歪苗儿。先头猜测是不是这丫头使什手段,才得这君侯头衔。”
夏侯潋想起那个女娃娃在阳光下侧影来,她说哥哥姐姐都死光神气,看着让人心头堵得慌。他沉吟会儿,道:“今儿碰见她,,bao戾是,bao戾点儿,但富贵人家孩子骄纵惯,养出这样脾气倒也不怪。”
“嗯,老君侯确实宠她宠得厉害,怕她夭折,还专门在雪山上尼姑庵里请师父当干娘。”沈玦两手交叉放在鼻梁上,“五年前侯府闹天花,她恰巧在山上躲过劫,家老小却全染病死,这才得爵位。这样看倒没什可疑地方。”
“五年前才七岁,字儿都认不全吧。”夏侯潋说。
夏侯潋回到沈府时候天已经黑,约莫是因为这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没好好休息,下马时候头有点晕,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幸好长随过来扶把,才没真摔到地上去。
"大人回去好好歇息番吧,铁人也经不起您这般忙活。”长随道。
“没事儿。”
夏侯潋摆摆手,面松领子面绕过影壁,过跨院,正瞧见沈玦书房亮着灯。夏侯潋眼睛亮,也不必通传,推开门走进去。沈玦坐在黄花梨书案边上,垂手翻着公文。他没有戴冠也没有束发,长而直头发披下来,遮住半张脸.露出点轮廓,在蜡烛昏黄光晕里,有种静好美。
夏侯潋就靠在门框边上,微微带着笑看他。
沈玦把笔搁在案上,靠在椅背上捏捏眉心,“你在云仙楼碰见她?堂堂个君侯,竟和胭脂胡同里人厮混在起。罢,横竖不是天家,不归管。”
“你都知道?”夏侯潋说,“不过话儿也不能这说,胭脂胡同也有好姑娘,人家进那种地方又不是自愿。”
沈玦朝多宝格那儿抬抬下巴,“人家都送礼上门来感谢你来,能不知道?”
说完又挑眉,“怎,说几句就心疼?那个妓女虽是你老相识,但搭救番也就得,给人拎洗澡水像什话儿?”
夏侯潋站起身来瞧,多宝格底下摆好几坛酒,他拿起壶闻闻,笑道:“是山东藩司秋露白,好家伙,往日在云仙楼做工时候,摸都不让摸下,现在下子送十壶过来。这酒听说是用莲花露酿,你得尝尝。”
沈问行端茶进来,碰见夏侯潋,笑着问声好,“怎不进去,干爹刚还问您多久回来呢。”
夏侯潋笑笑,这才进门。沈玦淡淡瞥他眼,却不做搭理。
“今天怎出宫来?”夏侯潋坐在他边上替他吹茶,确认不烫才递给他。
“大同卫番子把公文递回来,去趟东厂,看天色晚,就不回宫。”
“大同卫又出什事儿看?”夏侯潋吃惊,“辽东还乱着,朔北又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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