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晌午,外面树多,光不怎能照进来,整间屋子昏昏。夏侯潋翻身朝上,望着屋顶横梁,想起事来。伽蓝有牵机丝,原本刺客身手就高强,这下有牵机丝,简直如虎添翼。
他想起司徒娘子在风雪里孱弱背影,又想起那天在地牢里司徒谨伸出手触摸如水月光。这样好两个人,终是阴阳两隔。他也曾是个刺客,在他手里也曾断送过无数个司徒谨和明月。这世道总是那奇怪,该死人没死,该活人活不下去。
司徒谨仅仅是个开始,命令东厂追查伽蓝人是沈玦,伽蓝目标定是沈玦。夏侯潋扭过头来看沈玦,他们离得那近,夏侯潋只要稍微动动,就能亲到他嘴唇。
他要保护他。夏侯潋做决定,他要重开刀炉,用陨铁重铸照夜。唯有绝世杀器才能对抗绝世杀器。
天降报应,加诸身。少爷,沈玦,谢惊澜,定要好好。
,你挑个。”
沈玦侧眼看他,“你真愿意改?”
“改个名儿而已,多大点事儿,有什不愿意。”夏侯潋不以为意,“办事方便就行。”
沈玦想想,道:“也好,虽说知道你身份辰字颗亲信差不多都折在广灵寺,伽蓝应当查不出什来,但小心为上,换个名字,起码不要引伽蓝注目,撞在他们矛头上。谢潋读着拗口,还是沈潋吧。你顶司徒缺儿,明儿便上任吧。”
夏侯潋说好。
“走水!”声尖叫划破寂静。
沈玦蓦然睁眼,正看见近在咫尺夏侯潋,两个人四目相对。
沈玦真觉得累,坐得太久,筋骨酸麻,肩背也难受。他翻身背朝上,闷道:“给捏捏。”
他衣裳穿得厚,隔着层厚袄捏不到什。幸而屋子里烧地龙又有炭火,并不冷。夏侯潋解开他衣领,帮他把直裰脱下来。他侧着脸趴在榻上,任夏侯潋捏捶。
这还是夏侯潋头回触碰只穿中衣沈玦,沈玦也称得上个练家子,就是身体底子差些,时常生病。其实衣裳底下也是均匀肌肉,但不是粗糙,也并非虬结,是像玉石样打磨出来,精致而有力度。那肌肤隔着层薄而细纱料触在指尖,对夏侯潋来说是种享受也是种煎熬。他心里起团扑不灭火,整张脸都红起来。幸亏沈玦闭着眼,看不见。
清浅呼吸声起,沈玦睡着。夏侯潋停手,也躺下来,看他熟睡眉眼。眉毛、眼睛、鼻梁,直到丰泽唇。是宫里风水格外好些?才养出这样冰肌玉骨。好像也不是,夏侯潋第回见他时候他就是这样好看。
夏侯潋用指尖碰碰他鼻子,低声道:“唉,少爷,你怎这招人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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