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抱抱。”司徒谨嗓音沙哑。
他不舍地看着她,她肌肤其实有点黄,经年家务操劳让她看起来有点憔悴,眼睛还因为睡觉前哭过发肿。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好看,谁都比不过她。他目光沿着明月脸庞轮廓勾勒,每寸都不放过,仿佛要永远印到心底,投胎也不忘记。
明月嗔怪地看他眼,叹口气,最终还是依着他,轻轻将他拥住。这大个人,有时候还像小孩儿似。他刚从外面回来,怀抱很冷,明月把他拥紧,希望他快点回过温来。
“昨天对不起,不该和你吵架。”司徒谨轻声道。
明月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道:“不是你错,是不对。再说,你又没有跟吵,每次都是欺负你。”
弟弟道别。希望,你也不要后悔。”
司徒谨艰难地扶着雁翎刀,踉跄着步步朝家方向走去。那个没有说名字刺客站在他后面静静望着他,黑色影子消融在风雪中,慢慢失去痕迹。
司徒谨慢慢感觉不到腰间痛楚,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因为血流得太多。他只希望自己能再多撑会儿,再多会儿。他听见自己粗重呼吸,像破旧风箱被拉动,每下都筋疲力竭。不知走多久,他终于看到自己家围墙,他扶着围墙蹭到大门,喘几口气,推开大门,进院子,再步步挪到屋子门口,血滴在雪地里,又被新雪花掩埋。
屋子里生炭火,发出嗤嗤声音。他听见明月和玉姐儿呼吸声,下下,很安详。他安心,伽蓝刺客没有找她们麻烦。他轻轻走过去,拉开蓝色夏布床帘,玉姐儿睡在里面,明月抱着她,微微蜷着身子。
他伸出手摸摸玉姐儿脸,又摇摇明月,轻声喊她:“明月,明月!”
“明月,好喜欢你,直都很喜欢。”司徒谨眷恋地闻着她身上香味,她身上有种特有味道,像什花儿花香,闻起来很舒服。
“好啦,知道啦。”明月笑起来,“你今天怎啦?铁树开花?说,是不是干什对不起事,要向求饶?”
司徒谨摇摇头,“不去上值,就留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好啊,早想说,东厂那累,你每天早出晚归
明月朦胧地睁开眼睛,侧过身来,看见眼前司徒谨,似乎有些惊喜。她脸儿有些苍白,昏暗光影里,司徒谨隐隐约约看见她脸上泪痕。她定很想他,想要他回家。
“对不起,这晚才回来。”司徒谨摸摸她脸,手太冰,明月打个哆嗦,但还是抓紧他手。
“不晚,回来就好。”明月把他手放在怀里捂着,“回来就好。”
“给你买个簪子,你看喜不喜欢。”司徒谨从怀里拿出红木盒,递给明月看。
明月埋怨道:“老夫老妻,费这个钱做什?你俸禄又没有多少。好啦,快去换衣裳,早点睡觉。你明早还得应卯,快抓紧睡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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