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没有哄过女人,只哄过沈玦,遇到这种情况也给不出什好建议,只好陪着司徒谨叹气。
“东厂事务冗杂,很少得空留在家里陪她们。明月性子敏感,原本就少得可怜空当还用来争吵。”昏暗月光底下,司徒谨锋棱鲜明脸上显出少有落寞,“她总是害怕自己年老色衰,觉得自己比不上别家年轻姑娘。其实不是,世上只有个明月,只喜欢明月。”
司徒谨从怀里掏出个长条形红木小盒子,打开给夏侯潋看,里面有
几十人东厂番役在狭窄街巷中急速奔行,像道黑色利箭,街上人马纷纷退避,露出张皇神色。夏侯潋也在当中,他腰间挎雁翎刀,臂上绑手弩,左边大腿上还放柄火铳。没有人说话,只有男人们沉闷呼吸和脚步声,肃穆地像个军队。
胡同里巷纵横交错,像个繁密蛛网。然而番役们目不斜视,每个转弯都没有犹豫,似乎对京师布局如指掌。他们很快到目地,那是坐落在德胜门大街上座牙行。无须司徒谨发出号令,番役们有条不紊地在牙行周边胡同中散开,如同黑色潮水在四面八方无声地奔散,最后消弭于无形。
夏侯潋跟在司徒谨后面,两个人背靠着墙蹲在个胡同里,胡同口出去就是牙行大门。牙行是走南闯北商人中转货物地方,但这是个私牙,老板没有官府发官贴,里面货物都是没有交过税课私货。按照往日经验,大多是些酒啊烟土什。老板给官衙人上供点儿银子,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放行。只是今日不同,兴庆帮老大供出来说他们从运来东西都卖给这家牙行老板,预备在京师脱手。
那东西神秘得紧,连兴庆帮老大自己都没有用过。据说看起来是个黑色小药丸,叫什极乐果,这名字太雅,黑道人都管它叫“黑粮”。兴庆帮老大说这黑粮服用之后欲仙欲死,如登极乐,只是有大毒,他亲眼见过个人口气吞三十粒,没过半炷香功夫,七窍流血死。
夏侯潋探出双眼看牙行大门,门檐上悬着两个灯笼,灯笼底下站两个人,都裹着破旧灰布袄子,在冷风里不停搓着手。走动间露出藏在衣襟底下家伙,看起来似乎是二尺长短刀。
“会儿小心点,这里面都是亡命徒,很多都是通缉在案凶犯。”司徒谨低声道。
“真不巧,也是。”夏侯潋面检查自己弩箭和弹丸面道,“司徒老哥,会儿打先锋,你慢点进去。”
司徒谨皱眉看他。
“你有家有室,伤着回去让嫂子和玉姐儿难过可不好。光棍儿个,没关系。”夏侯潋拍拍他肩膀,“听说昨儿你俩又吵起来,没事吧。”
“你受伤督主也会难过。”司徒谨叹口气,露出无奈神色,“这几日追查极乐果,夜不归宿,她又怀疑在外面有人。其实没跟她吵,每回都是她哭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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