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时光倒转,自己不是东厂提督,夏侯潋也不是什伽蓝刺客,他们依旧是多年前两个孤弱无助少年,在黑暗里紧紧相拥。山风吹着火焰,火光在他们身上跃动徘徊,废墟疮痍在他们脚下展开绵延,他们像荒芜世界中两个渺小影子,孤影相伴成双,从此生死相依。
“没事。没事阿潋,你找到,也找到你。”
他轻轻拍着夏侯潋后背,慢慢说出这句话,像是安慰,像是许诺。
!说好在梨树院会合,你跑进来找死吗!”他头次对沈玦这样大吼大叫,眼眶发红,几乎要掉下泪来。
沈玦也大吼:“说好亥正三刻,你迟迟不到!炮响你也没影儿!怕你死掉啊!”
沈玦抹把他脸,泪水血水和灰尘混在起,他脸看起来狰狞可怖。沈玦红着眼道:“说好有危险就回撤,你怎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没回答,低头看沈玦手脚,“怎样,你受伤没?”
“没事。”
沈玦疲惫地握紧他腕子,两个人都在颤抖,像两片凄风中落叶,哀怜地攀附住彼此。
这刻才仿佛切都定,夏侯潋笑声,却比哭还难看,他前进步,把沈玦拥入怀里。周围声音下子静,人群奔走、佛殿坍塌……切都仿佛在刹那间远离他们。沈玦呆瞬,即使在最暧昧时候,他也不敢拥抱夏侯潋。可现在,夏侯潋抱住他,突如其来,很紧很紧,好像用尽全身力气,要把他按进骨血。
他颈侧有湿热触感,沈玦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竟然哭。这个生铁般坚强男人,这辈子只为那个名动天下刺客流过泪,这刻,他哭,沉默地流泪,无声无息,是为自己。
沈玦缓缓回抱住夏侯潋,双手贴在夏侯潋颤抖脊背,下下地轻抚。
沈玦清楚地记得每次拥抱,第次是在谢府小院,那时候他刚刚拜师,也刚刚得知谢秉风根本不记得他模样。第二次是在斜阳窄巷,他们俩第次分别,他目送夏侯潋坐车牛车,消失在撒满阳光拐角。第三次是在乾西四所,他被太监欺侮,夏侯潋为他擦拭手臂和脸庞,他还记得空气里浮浮沉沉桂花香,嘴里有泪水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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