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疯子？”徐若愚握紧雁翎刀。
兵士回话：“这个疯子见人就杀，杀
们好多人！”
男人继续往人群中走，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开
条道，雁翎刀对着他，却不敢挥刀。男人步步朝沈玦走过去，沈玦站在崖上，不自觉地睁大眼睛，黑色
眸中映着那个男人血淋淋身影。
“夏……夏侯潋。”
夏侯潋终于走到他跟前，拉起他受伤右手看会儿，抬起沾满血污脸庞扯出个微笑，露出口白牙。纵
徐若愚也缓缓下蹲，做出起手式，微微笑道：“督主，请！”
秋风携裹着枯叶在阳光中打着旋，锋利叶片像起舞刀锋。空气中弥漫着寂静杀意，每个人都是蛰伏猛虎。徐若愚大喝声，正要进步挥刀。忽然，林子里传出个沙哑声音。
“慢着。谁说他没人？”
声音不大，却缓慢又清晰，每个人都能听见。
兵士们顿住脚步，徐若愚惊讶地回过头，沈玦还有驰援？
军，料想此刻已经没命吧。”他笑着道，“督主，您别太难过，横竖您也快上路，黄泉路上抓紧赶赶，能追上他。”
沈玦后退脚步顿住，蓦然惊。
“你说……什？”
夏侯潋入山？他心脏猛地揪紧，眼前发黑。所有计划都在这刻崩盘，不……不会，夏侯潋很强，他是点鬼簿上有名有姓刺客，他甚至杀弑心，绝不会那容易死掉。他要去找他，他要救他！
沈玦咬紧牙关，停止后退，拔出静铁。漆黑刀刃滑出刀鞘，映出他森冷眼眸。
他们看见，丛生野草和繁茂叶子深处走出个人，他满身是血，发髻已经散，黑发披在肩头，疏疏落落刘海挡住眼睛。他两手都握着刀，刀尖淋漓滴着鲜血，他每走步，地上就印出个血红脚印。
或许不能称为个人，他更像修罗炼狱里浴血而出恶鬼。他走到近前，兵士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铺天盖地血腥气，浑身都是血，连发丝都滴着血。他仿佛是从血池里走出来，分不清哪些是别人血，哪些是他自己血。兵士们惊惧万分，他每前进步，兵士就后退步。
把总见他只有个人，大笑不止：“还以为有多少人来救呢？原来是个泥猴子……”
他话还没有说完，男人抬手射出支弩箭，冰冷亮光没入把总大张嘴，从他颈后穿出。把总张着嘴倒在地上，鲜血漫涌而出。
“是那个疯子……是那个疯子！”有人道。
“要反抗？您已经没人啊，督主。”
徐若愚和禁军兵士慢慢逼近，刀光交织成片，是刺骨冰寒。
沈玦调整呼吸，二十四个敌人，禁军刀法般，多数没什章法，徐若愚和剩下三个番子刀法稍微好些。若是全盛状态他，要撂倒他们不是难事。可是现在他病，头脑昏沉，日光眩目，连睁开眼都吃力。
可他不能后退，决不能。
沈玦完成吐息，睁开眼，杀气瑟如枯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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