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太监,伺候人是基本功,这套拳沈玦也学过,只不过现下没人敢让沈玦捶背。
沈问行弯着眉眼笑道:“这帮儒生,读书读懵!肉落到狗嘴,哪有再要回来道理!”刚说完,他神色就变,这不变相骂沈玦是狗!忙跪在地上掌自己嘴,连声道,“儿子这张臭嘴,说什话儿!该打!该打!”
沈玦斜斜睨他眼,没作声。他向来是副不咸不淡神色,叫人摸不清楚心思。沈问行心里喊着苦,只好拼命掌嘴。随堂太监托着奏折上来,搁在案上,轻轻道声儿:“内阁票拟已拟好,陛下年纪小,每回看几本就不愿看,这批红可还要给皇上送去?”
“挑几本言辞晦涩,冗长难懂送过去。左都御史徐开先仗着自己有点儿家学,论个芝麻大点儿事儿都要引经据典,咱家看正合适。”沈玦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到鸟笼子前面,看眼沈问行,道,“行,别扇,跟咱家这多年,还不知谨言慎行道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见沈玦发火,底下随堂、秉笔都缩脑袋,沈问行苦着脸道:“干爹教训是。”
气息掠而过。他重新睡下来,匀长呼吸声渐起,睡熟。
沈玦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影,眼底热狂寸寸浮现,心里仿佛有什东西被点燃,霎时间气涌如山。手指慢慢凑近他冰凉发丝,绕在指尖,圈圈,匝匝。不敢越过蜿蜒黑发,只敢在发尾磋磨,沈玦保持着沉默,任由心火点点把舌尖煎焦。
是你要招惹,夏侯潋,不要怪。
他深深地吸气,夏侯潋气息飘飘摇摇钻进他腔子,弥漫全身。
夏侯潋。
“那帮老顽固,是怕咱家成为第二个仇士良。”沈玦哼声,“罢,咱家没这大个脑袋顶这顶帽子。当初三大营听咱家号令,那是借大行皇帝光。虎符让他们知道咱家是天子近侍,传圣上口谕,危急时刻,自然从命。否则,咱家又没个正经名头,没名没分,如何能号令三军?除非万岁现在下个诏书,封咱家个大将军当当,否则这虎符留在手里,就是个祸患。”
底下秉笔太监呵腰道:“那依督主意思,这虎符咱还得非交出去不可?”
沈玦“嗯”声,道:“咱们要紧宗儿是管好手里批红。万岁贪玩儿,那就让他玩儿去。前日见他拆椅子下来折腾,你们去寻摸些名贵木料,送进宫来。民间有什玩意儿,九
夏侯潋。
潋。
他默念这个名字,将最后“潋”字掰开揉碎,舌尖抵住上颚,微微卷曲,然后轻轻滑,音平平地吐出,唇齿缱绻,流连忘返。他遍遍念着,在唇瓣舌尖抵死摩挲,最后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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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不知新上来折子您瞧没?六部那些老顽固都催着您移交虎符呢。”沈问行站在椅子后面,虚虚握着拳头捶着沈玦肩背,溜松快小拳密密落在曳撒上肩蟒上,捶人身上很是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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