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怎走呀?”柳梢儿呵呵直笑,她掀开膝上毯子,书情这才发现她没有穿裤子,白皙腿上都是伤,再往上看,大腿间泥泞片。
站在边上夏侯潋移开目光,眉头紧蹙。
“柳梢儿……”书情眼睛红。
“你为什来!”柳梢儿扶着墙站起来,浑身颤抖,“你为什要来!本来……本来已经拿到那几个铺子,都是极好地段,家书肆,两家酒坊,还有家糕饼铺。多好呀,等那个死老头儿不喘气儿,就个人出来单过,有银子,干什都成!可你来,你来!你来干什!天底下多少女人嫌贫爱富,你为什偏偏要毁!”
“不知道……”书情伸出手。
稻草,当犯人床铺。地上铺着阴冷石砖,墙壁上都是污垢,有看着像是血污,裂缝里长着湿滑青苔,不知名小虫子拖着濡湿痕迹爬来爬去。
柳梢儿在牢房里唱曲儿,咿咿呀呀调子,高高低低腔调,嗓子唱得哑,像揉把沙子在嗓音里头,磨出哀怜味道。书情不敢往前走,他怕看到她,停在拐角地方,默默地流泪。
夏侯潋在旁边等,等半天也不见书情动弹,柳梢儿已不再唱,牢房里窸窸窣窣地响。夏侯潋烦躁地踢木栏杆,抓抓头发,道:“磨磨蹭蹭娘们唧唧干什,你不走走!”
书情如梦初醒般抬起头,走到柳梢儿牢房,用从衙役身上搜出来钥匙开门。
柳梢儿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她穿着脏兮兮囚衣,膝盖上盖着张毯子,几天工夫,她从
柳梢儿躲过他,尖叫道:“现在你满意!被关进牢里,那帮畜生,挨个欺负!昨天晚上,有几个睡?数数……哎呀,数不清。怎这笨?你这个杀人犯,亡命徒!你也是畜生,你想把变得和你样,见不得光,见不得人!”
夏侯潋和书情都浑身震。
“打晕她,带走!”夏侯潋冲书情吼道。
柳梢儿见夏侯潋,指着他道:“还有你,你这个畜生!知道,你们和晚香楼,伙,全是伙!柳妈妈要把送给你,给你这个杀人犯生孩子!你也是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柳梢儿忽然窜,朝夏侯潋扑过来,夏侯潋迅速后撤,右手放上横波刀柄,书情大叫“不要!”,柳梢儿扑个空,擦过夏侯潋衣襟,朝墙壁撞过去,书情听见声闷响,柳梢儿顺着墙滑下来,面朝下直挺挺地躺着,暗红色
光彩射人金陵名妓变成苟延残喘阶下囚。她看见书情,却并不欢喜,眼睛从下往上直勾勾地望着书情,嘴角勾起来,嘴唇成条弯曲细线,透着点点苍白红。
书情看着她笑容,忽然觉得被兜头浇盆凉水,从心里开始凉,直凉到指尖。
她已经不像个人,像只鬼。
“你来啦,书郎!”她笑起来,嘴角咧着,露出森森白牙。
“来带你走,快起来。”书情皱着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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