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没理他,垂眼望河里他和自己倒影,里头个臊眉耷眼,个面无表情,像两条丧家之犬。
“好歹也是被称为‘巴蜀沈玦’人物,怎没人来送送?”唐十七抱怨。
“巴蜀沈玦?什玩意儿?”夏侯潋问。
“你不知道?听说东厂提督美若天仙,有人说他就是靠副好相貌,得魏德提拔,又得万岁青眼。哎,不过,说到底,还是他媚于侍主,溜须拍马,要不然哪有这样好前程?”唐十七摇头晃脑,“同样大年纪,唐十七竟然比不过个阉竖,真是好生气恼!”
“阉你大爷,你个唐门败类,闭嘴吧你!”夏侯潋按他脑袋,“就你这怂吧唧模样,还想和沈玦比!”
十七流着哈喇子看书情手里银票。
“你会有个大耳刮子。”夏侯潋道,背着手走出几步,“行,跟十七走,你好好待着,别惹事儿。”
“师哥,也去柳州!”书情拉他,“柳梢儿本来是你媳妇,抢她,得给你赔罪。”
夏侯潋无语,道:“什玩意儿?赔你大爷,好好在这儿待着,要回伽蓝去。”
“不行,得跟你去。你不让跟你起上杀场,可以和十七哥起接应你。”书情扭头问持厌,“持厌哥,你不去吗?”
“说到沈玦,你还真得小心些。”唐十七往水里头扔颗石子,石子砸破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听说你们安在京师暗桩都被他倒腾干净,抓进东厂,个都没出来。近些日子又四处搜寻伽蓝刺客,前几日不有个倒霉蛋儿着他道吗?”
唐十七说得没错,最近伽蓝遭大殃,东厂番子四处追捕暗桩和刺客,逮着就送进东厂大牢。听说那个地方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他们伽蓝人连横着出来都没有。但这也是没办法事儿,伽蓝是江湖乱党,也杀过东厂不少人,东厂不逮他们逮谁?
夏侯潋叹口气,这多年过去,不知道沈玦还记不记得他,要是他不小心被抓,能不能跟沈玦求求情,把他放出来。
正说着,城门口辚辚驶出两辆囚车,里头塞满衣衫褴褛囚犯,个个皮包骨头,垂头丧气模样。护
持厌摇头,“要回伽蓝。”
原本持厌起去话胜算会大很多,可书情知道,夏侯潋是定要亲手杀柳归藏,便没说什,只梗着脖子说定要给夏侯潋当鞘。
书情直缠着夏侯潋,夏侯潋走到哪他跟到哪,夏侯潋被他缠得没办法,才松口答应。临走前在通济门辞行,书情和柳梢儿歪缠,颇有些长亭送别味道。
春日头,柳树发新芽,沿着护城河岸路往看不见尽处延伸,像翠绿帘幕。贩夫走卒肩挑手提地走,偶尔有官老爷坐在青帷车里进城。夏侯潋和唐十七蹲在岸边,等书情道别。
“你说也真是,怎没个人来给咱俩折个柳送个别呢?”唐十七手里拿把洒金扇子,玩命儿地扇风,“也不想想,你没准儿这次走就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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