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够,”黑衣人诡秘地笑起来,“对他可是很忠诚。”
柳归藏像听见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忠诚!?七叶伽蓝,为钱卖命,谁人不知?怎,三千两嫌少?那便四千两,你无须出手,只要告诉他在哪里。”
“柳庄主,您通晓天下刀法,却并不知伽蓝草木。”黑衣人低声道,“不知您可曾听过个传说,很多年前战火席卷四海之时,百姓穷苦,刀客凭着把刀行走四方。那时候,百姓间有仇怨,便将仇恨人写在庙宇砖上,恳求佛祖乞怜,解其冤仇。为表敬意,他们会在佛脚前放下点食物,有时候是几个包零星肉沫包子,有时候是粘糖渣馒头。路过刀客看见名字和供奉,就会吃掉里面食物,带着
“恭喜柳庄主得偿所愿,天下刀谱尽归惊刀山庄,您是名副其实江湖首座,天下宗师。”
“不敢当,”柳归藏慢悠悠地执起酒杯,“比起你们住持,还差得很远。”
“他隐居世外久矣,早已为世人淡忘,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你错,”柳归藏沉声道,“正是因为他销声匿迹,无人再可以向他挑战,他声名便无人可以超越。三十年他步杀人,十步杀十人,血落在他脚下,就像每步都踏出朵血莲花。那个场面,即使并不在杀场,光听老人们叙述,就像亲眼见到般!”
“都是过去事。”
惊刀山庄,风来水榭。
柳归藏盘腿席地而坐,薄薄窄刃长刀横卧膝上。四周挂满帘幕,随风摆动,像朦朦胧胧雾。水榭之外,苍翠树影绰绰而立,侍女在远处静立,等候他随时传召。
这是他引以为傲水榭,由他亲自督造,每块黄山石都从安徽千里迢迢地运过来,在他眼皮子底下堆成雪洞假山。他在这里接待来自天涯各处贵客,倾听他们声音像听赏师旷阳春白雪。
“庄主,东海怒潮门前来献刀谱!”
“太行山天刀前来献谱!”
“但他是不可逾越神话!”
黑衣人低低笑起来,“柳庄主,原来你想要们住持性命?”
“只要有你做内应,又怕什呢?”柳归藏笑道,“朋友,难道你不想成为新住持?”
“人呀,真是贪婪啊!”黑衣人长叹声,“弑心佛陀是站在山巅摘取星辰男人,个蝼蚁般人,怎敢与他抗衡?”
柳归藏冷笑,“千两可以买到迦楼罗性命,不知三千两够不够弑心命?”
“西湖君子刀前来献谱!”
他睁开双眼,像雄狮睥睨他领地,眼里满是志得意满。
“传令,摆宴,诸君尽可尽兴而归!”
“谢庄主!”诸人齐齐垂首,次第退出风来水榭。
帘幕之外忽然响起清亮掌声,柳归藏转过头,眯起双眼,看见个黑色人影坐在他右侧。他戴着硕大兜帽,只露出点带着胡须下巴,因藏身在重重帘幕之后,连身影都随着风帘摆动而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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