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沈玦沉吟,“没有更多细节吗?”
“没有。”
“……真,没有别法子吗?”沈玦垂下头,“他不想回伽蓝,你知道,他不愿意杀人。”
“你还不想当太监呢,咋,你能不当太监?”夏侯霈不以为意。
“你!”
沈玦收目光,看向别处。
叹口气,夏侯潋接过夏侯霈手里药丸,在嘴里嚼几下,囫囵吞下去。
身子还是发软,昏天黑地困意袭来,夏侯潋气若游丝地说道:“娘,让先睡会儿,明早咱们再走。”
夏侯霈随便应声,擦干净他脸上血,帮他掖好被子,踅出帘子,坐在八仙桌旁,为自己斟壶茶。
“他其实只有个选择吧。”沈玦忽然道。
她身上有洗不净杀伐气,颦笑都似暗藏杀机。
刺客,这才是真正刺客。
想起夏侯潋,沈玦克制住心里翻涌恐惧,道:“夏侯潋他……”
“知道,起开。”夏侯霈把沈玦挥到边,擦着沈玦肩膀进门,走到夏侯潋床边。
夏侯潋瞪大眼,脸不可置信,“高娘娘!?”
“小少爷,你是聪明人,至少脑子比家这傻子好使多。”夏侯霈端着茶杯,莹白瓷光在指尖流转,“人生在世,各自有各自路,你们路或许会相交,但绝对不会是同条。”
沈玦却笑,“前辈不会六爻排盘之术,焉得如此笃定?”
“算命不会,看人本事有点儿。”
“哦?在前辈看来,是何人?”
“背信弃义,阴险狡诈,无耻下流之
夏侯霈吹茶动作顿,撩眼看向沈玦。
“如果他不答应跟你走,你就会杀。”
夏侯霈笑声,道:“可没说这话。”
“七月半到底是什?”
“苗疆种瘾药,只不过性子没有寻常瘾药那烈,十天半月不吃就让人生不如死,七月半每年七月半发作次,食之便可,不食……熬是能熬过去,后果不清楚。”
“奶奶,白养你这个傻儿子,老子换张脸你就不认得。”夏侯霈面从兜里掏出个药丸,面没好气地说道,“两个选择。第,不回伽蓝,留在这儿等死,第二,吃药,回伽蓝。选个吧。”
夏侯潋反应过来,顶着满脸血不死不活地道:“您真是亲娘。”
“还真是你亲娘,不是你亲娘能他娘扮成疯子陪你待皇宫这久吗?”夏侯霈撕下面具甩在地上,露出那张明丽到甚至锋利脸。他们母子长得很像,若夏侯潋再多几分杀气,说与她几无相差别人也相信。
“吃吧,夏侯潋。”沈玦忽然出声,“别留在皇宫,你不属于这里。”
“这话说得对。”夏侯霈笑道,“就你这傻样儿还想搁这儿混,给人塞牙缝都不够。”扭头看沈玦,“你这小子,别这眼神儿看。这事儿也没辙儿,生在伽蓝,命该如此。七月半每个人都要服,包括,解药只有住持有。他刀法绝强,甘拜下风,只能乖乖当他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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