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瞥他眼,道:“知道,怎?”
夏侯潋瞧他神色淡淡模样,摸不准这事儿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踌躇道:“他真是自己跌进水里?”
“当然不是,”沈玦回答得倒是爽快,“就是干,怎着?看不出你还有这善心,跑这儿兴师问罪来?”
“还真是你!”夏侯潋拉着他腕子,道,“你要不要命你!这事儿这冒险,你怎不和商量商量?”
“自己能办成,你安心养你伤,别管事儿!”沈玦甩开夏侯潋,扭头就走。
监道:“要说他也倒霉呢。羽林卫大哥说,这人半夜从膳房偷金杯银盏,估摸着是打算送到琉璃厂去卖,谁曾想走路不留神儿,滑跤,赶巧桥栏杆裂块,人就翻下去。”
“皇上在西苑新修个豹房,许久不曾来后苑,这些太监宫女就不把洒扫修理当回事儿,栏杆裂都没人发现。幸好死是个偷东西小太监,要是哪个贵人撞这背运,可得有堆人得倒霉咯!”
夏侯潋插嘴道:“你说半天,还没说死是谁呢。”
小太监摸摸头,道:“哎,忘说。是膳房刘公公。”
夏侯潋蓦然惊,不吱声,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昨夜沈玦出趟门,该不会和这事儿有关吧?
夏侯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叫什话儿!你不把当兄弟,不要帮忙,那你让留下来干什,当花瓶,当摆设,看着好看?”
沈玦听,愣会儿。他们是兄弟还是主仆,沈玦自己也说不清,他好像从来没把夏侯潋当过兄弟,却也没把他当过仆人。夏侯潋这个人,于他而言到底是什?
沈玦想不明白,心烦意乱,怕他继续再问下去,连忙道:“谁给你脸?们是同个爹还是同个娘,你是兄弟?”
夏侯潋怔,停步原地待半晌,对啊,沈玦从来没说过把他当兄弟来着,都是他自作多情
夏侯潋怎想怎觉着这事儿十有八九和沈玦脱不干系。四喜不就是因为调戏沈玦被他弄死?沈玦心眼儿小,又是世家出身,从小读是四书五经三纲五常,纵然当奴婢,心高气傲脾性却改不,哪能容忍这样羞辱?不剥那死太监层皮就是轻。
这人儿怎能这胆大?就算是夏侯潋自己,要在皇帝眼皮底下动刀子也要掂量掂量。
夏侯潋放下手中活儿,四下寻觅起沈玦来。沈玦不是个闲人,鸡零狗碎事儿箩筐,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去。
转半天,好不容易在回廊碰见,沈玦刚从针工局回来,手上捧娘娘们夏衣。宫里人从来看人下菜碟,像钟粹宫、永和宫这些地方,太监们早巴巴地把夏衣送过去,只有乾西四所这等人嫌狗不理地方,沈玦要自己去催个三四遭才能拿到。
迎头碰上夏侯潋,也来不及搭理他,夏侯潋自己却跟上来,在旁边低声问道:“刘得意死,这事儿你知道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