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走,”沈玦忽然贴过来,将夏侯潋死死地抱住,“夏侯潋,不许你走!”沈玦声音响在耳边,夏侯潋听出那微不可察颤抖和恐惧。
是啊,他怎忘,沈玦向来是死要面子个性。就算心里再害怕,再痛苦,也要强撑着挺直腰板,还有他破破烂烂颜面。在谢府当没人疼小少爷是这样,在皇宫里当万人践踏奴婢也是这样。他从来都有他自己骄傲。
夏侯潋沉默许久,沉默到沈玦觉得自己血都要凉。终于,夏侯潋长叹声,单手抱着盆,腾出只右手来抚上沈玦后背,轻声道:“好,不走。”
。受苦,受难,只能往肚子里吞。他习惯忍耐,这也没什。可面对夏侯潋,他下就松懈。
真好啊,他想。他像只无家可归野狗,走在莽莽苍苍世道上,走到毛都脏,爪子都破,忽然寻到片遮风避雨棚子。从今往后,就算在外面挨多少打,遭多少罪,起码有个地方可以歇息。
然而他似乎想得太好些,这个棚子明显有些漏风——夏侯潋本想把胰子放回多宝格,个没拿稳,掉在地上,沾满地灰。
沈玦脸有些黑:“只有这块。”他嫌弃宫里胰子有股怪味儿,这桂花胰子是他攒两个月薪俸托人从宫外带进来。
夏侯潋连声道歉,把胰子清洗干净,放回原处。沈玦郁闷地看着那块横遭劫难桂花胰子,心想算,还是丢吧。
夏侯潋端着脸盆出去倒水,正准备开门,身后突然响起沈玦声音。
“夏侯潋,不需要你同情。”
这臭小子,死要面子。夏侯潋无奈道:“没同情你。”
沈玦没说话,夏侯潋以为他没事儿,手扶上门,刚要拉开,身后忽然被扯住衣襟。夏侯潋转过头,看见沈玦低垂着眉眼,碎发遮盖他半张脸,夏侯潋只能看见他发红眼角。
“怎?”夏侯潋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沈玦,登时慌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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