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老夫忙着弹劾魏阉,转得像只陀螺,这不有闲工夫便来你这。”谢秉风凑近柳姬,深深吸口她身上香气,“真香,乖乖,你这是用什脂粉,这好闻。”
“什脂粉,这是老娘体香。”柳姬哼声,道,“你都被贬到金陵,还弹劾?难不成你想被贬到鸟不拉屎地方去?老娘可没空陪你。”
“放心吧,这次是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联名上书,准能把那个阉人扳倒,他倒台之日,便是老夫回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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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潋并没有离开金陵,段叔把他安置在晚香楼,每日早出晚归,难得见上面。夏侯潋又过上被放养日子,幸好他已经习惯,早已能自得其乐。
他没有猜错,伽蓝盯上谢秉风。刺客们个个进金陵城,晚香楼前院灯火辉煌,醉生梦死,是人间乐土,后院里刺客们把烈酒淋上刀刃,脸上没有表情白瓷面具流淌着橘黄烛光。伽蓝八部到六个,剩下两个,个在上次刺杀中断条手臂,留在山上修养,还有个就是他娘,人还在西域没有音讯。
夏侯潋有丝不安,伽蓝刺客向来是单独行动,像匹雪原上孤狼。可是后院里聚集刺客,起码也有二十个人。伽蓝刺客共也不会超过三十个。他不敢多嘴问什,刺客们都是亡命徒,比狼群还要嗜血,压根不会因为他是迦楼罗儿子就高看他几分,他们折服于个人,永远只会因为那个人手里更加锋利刀。
他们还盯上谁?个刺客至少要杀个人,他们至少要杀二十个人。座金陵城杀二十个人,这是七叶伽蓝从未有过买卖。
谢惊澜忽地跑过去,夏侯潋闻声,刚转过身子,便被谢惊澜把抱住。
他身上有干净皂角味,夏侯潋吸吸鼻子。
“前天在书房说话,你不要忘。”他听见谢惊澜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道。
“不会忘。记在心里呢。”
“会找到你。”
为什娘还没有回来段叔就把他接出谢府,仅仅是因为他们要刺杀谢秉风吗?
夏侯潋想不明白,只好在晚香楼疯跑,几天工夫他已经摸清晚香楼里里外外构造。顺着柱子爬上横梁,再从横梁荡到三楼,他摸进柳姬房间,从她妆奁里偷对金玉耳环。
段叔知道他手里留不住钱,近来抠得很,给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根本不够夏侯潋买零嘴花销。
门外传来脚步声,夏侯潋把耳环收进兜里,踩着窗台爬到外面,扒在墙上,脚下是静谧流淌秦淮河。
“今儿怎有心思来?还以为你早就把给忘。”柳姬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男人。
“嗯,知道。”
“好,你走吧。”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这次真走。谢惊澜扶着墙望着,石砖墙很粗糙,摸得手有点疼。夏侯潋坐上胡同口牛车,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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