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你别管啦,反正你也不认识。”夏侯潋玩着自己手指,道,“娘不让认他。”
谢惊澜抬起头,疑惑道:“为什?”
“娘说,是个顶天立地男人,不能找别人当爹,要让别人
严丝合缝地关上门,谢惊澜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眼睛看着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他今晚沉默得很,几乎没说几句话。不知道什时候,蜡烛已经灭,整个屋子黑洞洞,沉重如铁黑暗混着难以言喻悲戚压在他肩膀上,让他没有力气抬起头。
要是兰姑姑没有劝他娘亲,或许他娘亲就不会抑郁而终。
或许,他现在会像夏侯潋样,当个街头小流氓。他会成日和大街上玩伴起四处捣乱,等娘亲有闲工夫,拎着竹竿子满大街地打他。他玩伴会大叫:“谢惊澜,快跑!你娘要追上你!”
眼睛酸得厉害,滴很小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在翘曲睫毛上颤颤,沿着脸颊滴进衣领。幸好屋里黑,夏侯潋看不见。
“少爷。”
叹口气,看眼谢惊澜,慢慢道:“你娘当初是个笔墨丫头,这你是知道。有日老爷喝醉酒,便……便要你娘亲。原本这事儿也没什,谁家府里头都有事儿,偏生你娘是个倔强性子,想不开,竟偷溜出府,告官。”
“然后呢?”谢惊澜问道。
“又赶巧当年那个官老爷是个不讲情理倔驴,老爷百般求情也无用,判老爷个**下人罪名,连贬三级。老爷从那后就恨上你娘,虽然你娘肚子里有你,他对你们娘俩也是不闻不问。”兰姑姑抹把泪,道,“男人都是这铁石心肠,只是苦你娘,也苦你。”
“既然去告官,便是做好和谢秉风决裂打算,怎得又到府里当姨娘?”夏侯潋问道。
兰姑姑摇头道:“那时候姨娘还不知道肚子里已经有少爷,等知道却也无法挽回。试问个女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怎养活个孩子,少爷也不能没爹啊。她原本不肯回府,苦口婆心地劝她,她才回来。”
夏侯潋声音冷不防地响起,谢惊澜有些慌张地把头埋进膝盖,生怕他瞧见自己脸上泪痕。
“其实之前骗你。”夏侯潋轻声道。
“骗什?”谢惊澜努力让声音显得正常些,却仍是显露出几分鼻音味道,但因为埋着头,声音从胳膊里钻出来,夏侯潋没有发现谢惊澜异样。
“知道爹是谁。”
“他是个白面书生吗?当官吗?”
夏侯潋张张嘴,想说些什,看兰姑姑淌着泪,没能说出口。
兰姑姑道:“老爷心太狠,姨娘成日冷居在院子里,没人管没人疼,才熬几年,就撒手去。”
谢惊澜点点头,道:“知道,你们快些回去吧。”
莲香依依不舍地说道:“少爷,您可得保重。”说着,瞪眼夏侯潋,“你照看好少爷,这次都赖你。”
夏侯潋闷闷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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