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夏侯潋显得很郑重，谢惊澜从来没见过夏侯潋这模样，他吊儿郎当，走路都没个正形，现在他没有嬉皮笑脸，没有挤眉弄眼，倒叫谢惊澜有些不习惯。
手心里
铜钱还带着夏侯潋体温，他手常年捂不热，冬天更是冷得像块冰，温温铜钱在他掌心里火烤过似，那炽热温度沿着手臂经络
直传到胸口。
烫得有点灼人。
他有些怔，结结巴巴地开口：“你……”顿
顿，闷声道，“没事，夏侯潋。娘死，
习惯，爹不闻不问，习惯，将来你不在身边，也能习惯。反正无论发生什
事，习惯习惯就好。”
他摩挲着手里铜板，想会儿，补充道：“不过，等以后当大官，就派人捉你们老大，到时候你就自由，再也不用去偷东西。”
“在娘来接之前，会直在这当你书童，所以这张卖身契呢，就先放你这儿，你可得帮好好保管。”
“才不要，你自己拿着。”
夏侯潋把卖身契硬塞进谢惊澜手里，道：“麻利地给收着，卖身契，别人想要还要不着呢。”
谢惊澜嘟囔：“嘁，说得自己多稀罕似。”
话是这说，他还是把夏侯潋卖身契收进个小盒子里，上锁，放进衣箱。做完这切才回过身来打开夏侯潋第二个拳头，里头是块锈迹斑斑铜钱。
他手，冲谢惊澜眨眨眼，道：“且慢，少爷，看变个戏法呗！”
“不看。”谢惊澜想都没想就拒绝。
“哎，很快，你就瞅眼呗！”
谢惊澜拿夏侯潋没办法，叹口气，只好坐着等夏侯潋开始他表演。
他先亮手，示意谢惊澜自己手里空无物，然后两手随意抓，似隔空捻什东西握在手里，伸到谢惊澜鼻子底下。
“好！那小以后就仰仗少爷您！”
窗外，双眼睛不满地
谢惊澜接过铜钱，道：“这是什？看模样，好像是唐朝？”
“这是在山上个坟墓里捡，原本捡四枚，被娘拿走三枚，她说给留着当传家宝，以后送给媳妇儿。”
坟墓里捡？那得多脏！
谢惊澜被开水烫似扔回给夏侯潋，道：“你娘缺心眼吧，这玩意儿谁要？你给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指不定就不要你。”
夏侯潋把铜钱塞回到谢惊澜手里，说道：“你拿着，以后走，你想见时候，把它放到城里面最高地方，无论在哪，只要活着，就会来见你。”
夏侯潋笑得灿烂无比，努努嘴，让谢惊澜开自己手。谢惊澜睨他眼，勉为其难地打开夏侯潋左手。掌心里是个被揉得皱皱巴巴纸团，蔫不拉几，寒碜得有些像草纸。
“……”好嫌弃，完全不想理他怎办？
谢惊澜手伸向书卷。
“喂，给个面子，打开看看嘛。”
谢惊澜犹豫好阵才打开纸团，目光忽地滞：“你……给你卖身契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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