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蹲在三少爷跟前,从地上抓起把纸屑,左手捏住他脸,把纸屑塞进他嘴里。三少爷不住挣扎,家丁死按着他,看他咳嗽不停模样都笑起来。兰姑姑和莲香想冲上去,被其他家丁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少爷红着眼趴在地上。
“谢惊澜,你听着,你那个贱婢娘亲当初趁爹喝醉酒爬上爹床才有你,你就是个狗杂种,还妄想读书做官?死这条心吧,娘给你脸,才让你还有个少爷名头,你要是不安分,本大爷让你和你那老不死奴婢滚去刷恭桶。”
胖子在他头顶上撒把纸屑,纸屑雪花般落他满头满脸,群人大笑不止,扬长而去。
兰姑姑和莲香扶起谢惊澜,两人拍着他身上灰,眼里都是泪水。
“大少爷怎能这欺负三少爷?这些书都是他不要,咱们三少爷从仓库里捡回来还不成,竟把这些书都撕成这样。”莲香忿忿不平,看见谢惊澜抿唇不语,软神色,道,“少爷……要不咱们还是不读,唉,没纸没墨,现在书也没,还是算吧。”
狼藉,个半大少年被几个奴仆按在地上,满脸都是泥尘,个肥头大耳白脸胖子站在边上,鼻子耳朵都像圆乎乎肉球,浑圆发亮。进府以来,夏侯潋看到人都瘦巴巴,敢情全府油水都在这个人身上。
金陵少年有涂脂抹粉习惯,那胖子怕是对自己外貌有很深自知之明,也涂胭脂水粉,只是劲道有些过头,夏侯潋和他隔几步远,香粉味道扑鼻而来,让夏侯潋脑袋发昏。
“什叫还给你?这书本来就是,就算用不着,丢在外边儿,那也是,谁准许你这个狗杂种捡来看?”胖子把书撕得稀巴烂,恶狠狠地说道,“就你这怂样,还读书?怎,你想考科举?想当官儿?做梦吧你,贱婢儿子,辈子只能给本大爷当贱婢!”
“宰你!宰你!不许骂娘!不许骂娘!”少年竭力挣扎,脸气得通红,眼里都是血丝。
莲香和兰姑姑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哭道:“大少爷,放过三少爷吧,放过三少爷吧!”
谢惊澜没理她,兰姑姑拿来扫帚,要把地上碎纸扫干净
“滚边儿去!来人,快给搜搜,看他还有没有私藏书?都搜出来撕干净!”
家丁里里外外翻个遍,几乎把整座院子掀过来,连茅房里草纸都撕光,把堆碎纸统统堆在空地上。书着实不算多,加上草纸,也不过堪堪垒成个小堆。
三少爷怔怔地看着地碎纸,缓缓抬头,目光阴冷地注视那胖子,道:“若有日扶摇直上,必要你死无……”
话还没说完,个家丁脚把他踢翻在地,大笑道:“还扶摇直上呢?在泥巴里打滚贱命,谁也改不!”
夏侯潋蹲在墙边上,看得心头窝火,手不自觉摸上靴里匕首,又转念想,不行,刺客不能,bao露自己。他强迫自己把手移开,安静地缩成只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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