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鹤轻笑声:“待会别抱着吐。”
“不可能。”尤涟脸笃定。
然而酒还没过三巡,菜也还没上完,尤涟就红着脸歪倒在宫鹤身上。
他脑子发胀眼发晕,手还暗戳戳地去锤宫鹤肚子:“你都不给挡酒!”
宫鹤啼笑皆非地看着肩上那张绯红脸:“不是你说葡萄酒不醉人吗?”
但他相信宫鹤。
“少喝点。”
带着酒气声音在耳旁响起,尤涟思绪回笼。
他侧头看向近在咫尺宫鹤,只觉得周围仿佛升起道无形屏障,令他眼里只看得到宫鹤,耳朵里也只能接收来自宫鹤声音。
甚至脑子里画面,也全部被宫鹤脸覆盖。
见状,尤涟低笑着抵抵他胳膊。
虽然已经过去两天多,但尤涟还记得高考结束后急促和紧张。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飞机出国,就为履行在高考前时兴起定下诺言——对于宫鹤来说,是筹谋许久,但对于尤涟来说,确实是时兴起。
结婚是件大事,但他时兴起,就同意。
头脑发热地、义无反顾地跟着宫鹤踏进这场只有他们两个人未知旅途,像场冒险,又像场赌博——他们才十八岁,没有谈过未来,也没有交流过未来规划,甚至近在眼前择校和选专业,都没有说过。
两条和本国法律相冲——
是双alpha结婚。
二是不满本国法定结婚年龄。
因此,即使他们在国外注册结婚,国内也不会给他们做公证。
但尤涟觉得无所谓。
尤涟揪着宫鹤领子,嘴贴在他耳边,用自以为只有宫鹤听得到事实上全桌都听得到声音说:“你不是很解吗?你不会看脸色吗?你难道看
他是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最亮眼存在。
尤涟看眼酒杯,里面就半杯葡萄酒。
不过在这之前他已经喝三杯,因为江伯贺他们不敢跟宫鹤敬酒,就全来敬他,会祝贺他结婚,会又夸他钻戒奢华,还有说他人生赢家,尤涟心里喜滋滋,当然来者不拒,甚至喝酒速度比宫鹤拦酒速度还快。
所以来二去,他就喝三杯多。
尤涟手挥,无所谓道:“葡萄酒而已,没事,不醉人。”
他们当下相爱,却对未来无所知。
从约定到履行约定,中间他有三天时间可以反悔,甚至到坐上飞机、飞机在意国降落时候,他都能反悔,只要他说句“不想”,宫鹤就绝不会勉强。
可他没有说。
他只是紧张地、茫然地、却又坚定地站在宫鹤身边,跟那个负责登记人员点头,并说“yes。”
他对婚姻迷茫,也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
结婚证有张就足够,多也没意思,又不是集邮。
傅欢问:“那你们办婚礼吗?”
尤涟回道:“暂时没这个计划。”
傅欢啊声:“好吧。”
说话间,宫鹤把箱子合上,又重新放回脚边袋子里,然后只脚默默踩进包带中间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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