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雅婕好会没有出声,她只静静地打量着尤涟,目光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像是在打量个全然陌生人。
半晌,她才笑起来:“果然是有靠山,说话都不样。”
尤涟面无表情地嗯声:“你不也和以前不样,而且尤正勋还没死呢。彼此彼此
“你明明可以选择不养,你也完全可以给随便安排个小楼或者小房间住着,让不出现在你眼前,甚至可以把打包送回翁甜身边,那样话现在也不会坐在这。”
尤涟定定地看着詹雅婕,“可你选择养。”
他点点自己胸口,目光直直地看着对方,“是你自己选,你并不无辜,没必要扮出副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但你还以德报怨模样,现在切不是也有你手笔吗?”
“这遗嘱不是尤正勋定,知道是你。”
“你不忍心让什都没有?才不是,你特别忍心。”
尤涟没忍住,发出声轻笑。
他摇摇头,忽然觉得有点累:“这个问题也很想问你,何必呢?你装得不累吗?”
詹雅婕面色不变,看着尤涟道:“装什?”
尤涟往椅背上靠,歪着看着詹雅婕,看着这个他喊十几年妈妈人,开口道:“要喊你妈,你又不拿当儿子。是,是尤正勋跟翁甜生,尤正勋对不起你,翁甜也对不起你,所以尤正勋快死,翁甜也马上就什都没有,现在轮到,之前没能把养废,所以现在只能在遗产上做文章,分钱都不给。”
尤涟曲指敲敲桌上文件,“你在做什你心里清楚,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何必说些冠冕堂皇又虚情假意话?还说什不想们两个之间难看,把们两个之间弄难看又是谁?不就是你吗?”
“还说什弥补你遗憾?明明是存在才最让你遗憾。”
把憋在心里许久话说出来后,尤涟感觉到前所未有舒畅。
对詹雅婕感情忽然就不复杂,看着她也不再觉得难受,这种亲手揭开对方面具感觉令他无比畅快,往日面对詹雅婕时憋屈感也霎时烟消云散。
他最介意,说到底还是詹雅婕虚伪。
如果是直白爱恨,反而不会这烦恼。
尤涟并不恨詹雅婕,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恨她,只是有点他心里始终都过不去,那就是詹雅婕虚伪。
她确实站在道德制高点,可以鄙视尤正勋,也可以唾弃翁甜,但这样就可以玩弄和摆布别人人生吗?因为养育自己,所以在养育中掺入恶意就是对吗?
因为手里握着道德遮羞布,所以就可以插手和乱改遗嘱吗?
如果认为私生子是原罪,为什还要养他?为什直以他母亲自居?理直气壮地插手着他生活,又理直气壮地忽然抽手。
尤涟不信詹雅婕当初开口拒绝,尤正勋还会强行要求她养育自己,不过是为借自己讨好尤正勋,又同时展示家之母胸怀和气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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