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厉跪伏在地，没有抬头，像是失去
所有
勇气，不敢再看苏茹
眼，低声道：“弟子罪该万死，没……没能保护师父周全……”他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说每个字，对他来说，都是种惩罚。
苏
走近，终于是近到无法再逃避地方，田不易那张熟悉脸庞映入在苏茹眼帘里，他仿佛是睡着，安静地睡着。
苏茹只觉得阵天旋地转，脚下个踉跄，竟是险些跌倒在地，幸好她道行深厚，堪堪勉强稳住身子，饶是如此，她眼前仍是阵阵发黑，双脚无力，走到田不易身子旁边，跌坐下来。
颤抖手，慢慢抚过田不易身躯衣衫，经过田不易胸膛时候，苏茹手停顿下，抖更加厉害，然后，她眼角缓缓流下两道清泪，点滴，落在田不易脸庞之上。
她轻轻抚摸着丈夫脸庞，触手处片冰凉，阵阵寒意从手心里传来，像是直寒到心底深处。她凝视着，嘴唇不停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什
话，可是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她身旁，大黄发出“呜呜”哀鸣声，把头凑过来，在她腿边，轻轻摩擦。
不知不觉，就走到守静堂前殿之上。
“铛！”
清晨里第声钟鼎之声，远远从远方传来，那是青云门晨起信号，也是唤醒这新天声音。这钟鼎之声低沉而厚重，回荡在群山里，久久不散。
苏茹心，似乎也随着这声音，猛地跳下。
守静堂前，有身影或跪或躺，而向爱睡懒觉大黄，不知怎今日却起这早，而且乖乖地趴在守静堂门口石阶之上，无精打采样子。
她缓缓抬头，望着石阶之下跪着那个身影，还有在那个身影旁灰毛猴子，半晌之后，她低低，带着哽咽，道：“你是……小凡？”
鬼厉身子抖下，没有抬头，相反，他头颅反而埋更低，甚至已经紧紧贴在粗糙地上。
泥土磨砺着他肌肤，可是他仿佛毫无知觉，过会，才听到他发抖声音。
“是……弟子……师……娘。”
苏茹凄然笑，道：“你不必如此，起来说话吧！”
像是听到什声音，大黄耷拉耳朵动动，脑袋转过来，向着守静堂里看眼，那晨光还未完全照亮阴影里，不知何时站着位女子，正呆呆地望着这切。
苏茹心，不知为何跳越来越快，甚至像是要爆裂开来般，令她有喘不过气来感觉。那个静静躺在守静堂石阶上身影，熟悉像是刻在她魂魄最深处，无论如何也抹不去影子。
可是她此刻，却在心中千百次祈求，自己错，自己看错……
她面色白得像纸样，脚上如灌铅，步步慢慢走过去，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趴在田不易身旁大黄，看着苏茹缓缓走来身影，尾巴对着她轻轻摇晃下，却又是重新把头埋在地上，双眼默默注视着躺在眼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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