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远远响起轻轻脚步,陆雪琪头微微动下。阵山风从窗口间吹来,桌上烛火晃动消长,她鬓边秀发,也随风轻轻飘动。
门,发出低沉声,被人推开。屋外风雨,忽地大声起来,仿佛风势瞬间变大,将要冲进屋中,所幸是,在那片刻之后,来人已走进屋子,返身将门关上,也隔断屋外风雨,重给这屋中片宁静。
陆雪琪站起身来,微微低低头,道:“师姐,你怎来?”
来人正是文敏,她看陆雪琪眼,走到桌旁,微叹道:“你自从回山之后,就难得见你出这房门,若再不来看你,只怕都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怎样?”
陆雪琪抬头向文敏看去,只见师姐嘴角挂着丝微笑,眼神柔和,分明满是关怀之意。
青云山,小竹峰。
夜色深沉,苍穹如深墨般凝固,只能隐约望见浓重乌云在天上缓缓移动,从那无边黑色之中,落下悄无声息雨水。更远处天边,隐约传来隆隆雷鸣,不知道是否将有更猛烈风雨,即将而来。
青云门诸赴南疆弟子,已经回来数日,其中陆雪琪在见过师门长辈之后,便回到小竹峰,再不曾出现过,甚至连青云门中因为道玄真人与田不易神秘失踪所引发暗流,仿佛她也不曾留意过。
峻峭秀丽小竹峰,仍如过往千百年来般平静,满山遍野修竹,在这风雨之夜,依旧低吟着沙沙竹涛之声,默默凝视着这山头人们。
小屋青灯,烛火如荧。
她低声笑笑,道:“哪会有什事呢,多谢师姐关心。”
文敏看她半晌,只见陆雪琪除脸色稍显苍白之外,神气如平常,这才慢慢放下心来,随即又道:“师妹,你没事就好,不过做姐姐,看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心中着实心疼很。还有,你回山之后,只在当日见师父面,之后便自闭于这小屋之中,再不曾去见她老人家,不管怎说,你可不能在心中责怪师父,要知道,们可都是她老人家抚养长大。”
陆雪琪摇摇头,道:“师姐,你这是怎说,决然是不敢存丝毫责怪师父心意,不敢前去拜见师父,只是自知不肖,害怕徒惹师父生
门扉轻合,窗子却还有半敞开着,山间风雨悄然而至,雨粉不时飞入屋子,打湿修竹所制窗台,慢慢凝结成水珠,悄悄滑落,留下道道水痕。从远处吹来风,将窗子轻轻摇动,在这静默雨夜里,发出轻轻“吱呀”声。
摆放在屋中桌子上烛火阵阵摇晃,明灭不定,好几次看似都要被吹得灭,却总在挣扎之中,坚持到山风减弱,缓缓复明,重新明亮起来。
夜色中,再无其他光亮,离着这点烛火稍远地方,便被片阴影笼罩。
陆雪琪坐在灯下,默默地望着这点烛火。
青灯,红颜,在这样夜里,仿佛凝结不去忧郁,默默铭刻在光阴中,却不知,又有多少时光,可以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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