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通往山谷外面那条通道,背后哭声已经响彻整个山谷。
老人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忽然,他猛回过身来,再次,眺望这片土地,这片山谷,这片天空……
远处苗人惊呼着,许多人惊喜从地上跳起来。
然而,下刻,大巫师紧紧闭上眼睛,像是要把这片土地上所有切都刻在心中般,皱紧眉,又次转过身子。
山谷中,突然片寂静。
但随着脚步声,已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在七里峒街道上大巫师身影,终于被苗人注意到,随着声声带着惊喜呼喊,越来越多苗人丢下手中工作聚集过来。
大巫师微笑着,不住向周围苗人挥手,但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直向着七里峒出口走去。
终于,苗人渐渐感觉到不对,人群之中,开始有人大声用苗语呼喊,鬼厉与小白虽然听不大懂,但想来也知道苗人呼喊是什。
大巫师脸色似也有些凄凉,布满沧桑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分明是种悲伤。
只是他依旧沉默。
知不觉间,悄悄渗出点泪珠。他对着大巫师,慢慢伏下身子,把头贴在冰冷地面。
大巫师笑笑,神色也有几分凄凉,道:“走之后,你们也不必挂念,若那年轻人有心,想来会将尸骨送回故乡。这里事,就全靠你。”
图麻骨没有抬头,低着声音,微带哽咽,道:“大巫师,你放心就是。”
大巫师悠悠道:“这去,也就是个死,其实也算不什。但你在南疆,来日波凶浪急,其他四族不知天高地厚,看苗族失势,只怕难免落井下石;而十万大山之中,兽妖随时可能复活,浩劫将临,你肩负重担,自己也要多保重。”
图麻骨咬着牙,答应声。
无数道目光,仿佛在身后无声地呐喊!
大巫师面上肌肉轻轻抖动,慢慢、慢慢踏出脚步,消失在那条通道里。
七里峒中,片沉寂。
许久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第个哭出声来,片刻之间,整个山谷里片悲泣之音。
※※※
只是挥手。
慢慢走远。
图麻骨也停下脚步,站在人群前端,默默地凝望着那个佝偻背影。
人群中惊呼哭叫声音此刻已然响成片,许多人惊慌失措,更多人已经向着那个渐行渐远老人跪下来。
走在大巫师身后鬼厉,默默向那个老人看去,赫然发现,那个苍老脸庞上,不知何时,泪水横流。
大巫师慢慢站起身,向周围望眼,忽然又道:“若将来真情势危急,虽然这七里峒乃是们苗族世代居住地方,但也并非不可舍弃,只要人在,将来就有希望。”
图麻骨面色又苍白几分,慢慢道:“是。”
大巫师长叹声,缓缓向外走去。
※※※
当那个佝偻身影,在图麻骨搀扶下,身后跟着鬼厉和小白,从山腰祭坛上走下来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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