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点点头,接过杯子,喝几口,精神似也为之震,长出口气,随即向鬼厉瞄眼,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怪啊?”
鬼厉苦笑声,摇摇头,道:“若没有你,也不会知道苗人里大巫师有可能救治碧瑶,算,明天们再去见他就是。”
小白点点头,道:“酒醉之后不大清醒,你见过苗人大巫师?”
鬼厉点头道:“见是见过,他也承认确懂得还魂异术,只是他定要问问你来历,要搞清楚你怎会知道这个秘密,才肯答应。”说着,他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担心,九尾天狐身分究竟愿不愿意泄露,他对小白反应心中没底。
从个个窗口里透露出来昏黄亮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停,明灭不定,在夜色里如沉默眼眸。
那每户人家,在每盏灯火之下人们,可都是有各自心情与人生吧!
鬼厉站在窗口,向着远处那片苗人居处眺望着,沉默不语。
夜风渐渐吹起,七里峒远处不时传来苗人兴高采烈笑声,间中还有不知哪里狗在吠叫,只是随风传来这些声音,却反而更突显这片土地中安宁。
也许这些普通苗人,他们反而比那些修道中人,更加快乐。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来,门外却没有什人说话声音。鬼厉皱皱眉,走过去,拉开房门。
只见在门口站着人,是个十三、四岁苗族少年,脸上神情犹未脱稚气,手中提着个篮子,中间放着些肉食酒菜,看来是图麻骨族长派人送吃来。
那少年将篮子递过来,鬼厉点点头,道:“多谢。”
那少年咧嘴笑,却只发出“咦呀”声音,鬼厉怔,这般个少年,竟是个说不话哑巴,难怪刚才只是敲门没有说话。
鬼厉慢慢关上窗,转过身来,将自己与屋外世界隔绝。
他转头后怔,前刻还在安静睡觉小白,不知何时坐起来,斜靠着床边墙壁上,默默地望着他。
鬼厉看她眼,道:“你醒?”
小白笑笑,用手轻轻揉着额头,道:“有茶,给倒杯吧!头有些疼。”
鬼厉走到桌边,倒杯水,递给她,道:“苗人这里哪里有茶,你喝些水吧!”
他不禁又多打量这少年几眼,只见少年身上衣服多有补丁,显然是穿许久,与刚才在七里峒街道上看见苗人差别很大,想来这少年在这里地位不高,只怕多半还是个孤儿。
鬼厉心里想到孤儿这两个字,猛怔下,但只这会工夫,那少年却是在对他笑笑示意之后,转身走,看他神情背影,却也没什悲伤郁闷,倒颇有几分快乐样子。
鬼厉望着那个少年背影渐渐远去,忽地心中有阵莫名烦闷,轻轻叹息声,转身进屋子,啪声将房门关上。
※※※
日渐西沉,天色渐渐暗下来,七里峒里众多苗人屋中,都亮起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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