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安说话磕磕绊绊。
李破星艰难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来,大大咧咧地说:“看不见啊,伤着骨头。”
外面天已经黑,路灯个接个地亮起来,透过出租车车窗映在际修眼睛里。
际修声音很轻,似乎不小心就能被窗外风带走样,可李破星却觉得这声音痒痒地拂过他耳畔,让他心脏都莫名奇妙地跟着乱乱,以至于偏过头,不敢直视际修漂亮眼睛。
李破星脑子有些乱,他也缕不清里面杂乱线,干脆就直接不捋,全部跳过:“真?哥不用和你客气?”
际修:“嗯。”
李破星挠挠头,看着际修:“咳咳……那哥这腿脚不方便,每天回寝室上六楼估计有点吃力,哥先去你宿舍住两天呗?”
“有很大可能性伤到骨头。”
际修抬头,发现李破星正伸着指头在际修肩膀摸着什。
际修:“你在做什?”
李破星揪着际修肩膀污渍:“被蹭地好脏,帮你洗吧。”
际修:“你会洗?”
际修没带着李破星去校医务室,而是直接在学校门口揽辆出租直奔医院。
出租车停到他们面前时候,李破星单脚立在地上,扯着际修袖子:“别别别!这个月钱花光,医院去不起。”
际修声音稳当:“有。”
李破星放下手,嘿嘿地笑:“那多不好意思……”
际修转头就假装准备走:“那算吧。”
际修:……他错,他就不该以为李破星会客气。
三个小时之后,李破星拖着打石膏脚,以“大”字形状堂而皇之地霸占际修床。
际修缩在床边,看着自己仅仅只剩三分之地盘,可怜,弱小,又无助。
第二天早上,李破星拄着拐杖蹦到教室。
意外是,第个冲上来看他伤情竟然不是鱼他们,而是平时不怎熟悉陈临安:“你……你怎?”
李破星认真想想,说:“好像洗不干净,要不帮你机洗?”
所谓机洗,就是投三个硬币,抱堆衣服去学校水房,去那些声音大得像飞机起飞洗衣机里洗。
事实上际修衣服不能机洗。
“不用。”际修看着李破星,拿起纸巾又擦擦他额头新渗出来血,“星哥,你不用和客气。”
际修顿顿,他看着李破星眼睛,轻声说:“星哥,你是救过命人。”
李破星:“……”
李破星蹦着走上前打开出租车门,:“没不好意思,行吧,哥跟你还分什彼此?!以后哥富贵,绝对带你吃香喝辣!”
两人并肩坐在出租车后排,李破星这才发现际修衬衣肩膀上已经被自己脸上血迹和汗渍弄得塌糊涂,际修却全然不在意样。
际修低头挽起李破星宽松校服裤子,看见他膝盖已经高高肿起来,伤势看起来十分不乐观。
际修抿抿唇,伸手在他骨头连接位置轻轻按按,李破星疼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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